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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臣妻为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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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臣妻为后 第39节
      一只手伸了过来,泪水被温暖的指腹抹去,好像布条被摘了下来,陆清悦看清了男人的脸。
      他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眼神也是淡淡的,陆清悦却能感觉到他貌似生气了。
      他带着沉沉的压迫感俯下身:“段衡这会儿忙着洞房呢,怕是顾不上夫人了,夫人那么爱哭,待会儿让你哭个够,好不好?”
      陆清悦心里一紧,本能想逃,男人掐着她的腿窝,把她按在床上。
      她慌忙解释:“不是的,我不是…”
      后面的话,她被迫吞回腹中。
      片刻之后,男人回味了一下舌尖的香味,垂眸盯着她。
      “夫人还饮酒了?”
      “我…”
      他嗤了一声,陆清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身体继而颤抖了起来。
      她小声地呜咽:“停…停下。”
      男人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按在她的眼睛,一点一点揉出了她的眼泪。
      “想让我停下?”
      “你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      陆清悦绵软的手臂,哆哆嗦嗦攀上他的肩膀,小脸凑到他的脸侧蹭了蹭。
      男人扶着她的后背,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缓息。
      他近在咫尺地凝视着她,鼻息凑近她的耳畔,清晰而缓慢吐出两个字。
      “燕聿。”
      陆清悦脸上布满潮红,双眼如同被春雨打湿的湖面,茫然地看着他。
      “嗯?”
      “我的名字。”
      陆清悦愕然失色,像根老树根扎在那儿不动弹了。
      大燕朝,只有一个燕聿,那就是—当今圣上。
      她僵僵地瞪着两眼呆了半晌:“你…”
      燕聿有了笑意,伸手捏了捏她的脸:“吓傻了?”
      她似乎真的被吓傻了一般,久久没有回应。
      燕聿敛了笑,捏着她的脸,令她正视自己。
      “夫人?陆清悦?”
      他的面上难得出现了慌乱的表情:“悦儿,你别吓我!”
      陆清悦回过神来,惊得一颤,拂开他的手。
      她似恼似羞道:“你乱喊什么!”
      话音刚落,她就有了几分懊悔。
      眼前这人可是大燕朝的帝王,她如此对他说话,怕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。
      燕聿凑近:“那你想我如何喊你,夫人?”
      陆清悦扭着头躲开:“陛下,莫开臣妇玩笑了。”
      燕聿神色不悦:“夫人是何意?”
      陆清悦磕磕巴巴:“你,你是皇上。”
      他闭着眼睛叹了口气:“所以夫人打算对我始乱终弃?”
      陆清悦怔住,明明是他先…怎么成了她始乱终弃了,好生无赖。
      第47章 南州水患
      若是之前,眼前人说这话,陆清悦定要骂上他一句不要脸。
      眼下知晓了他的身份,她如何还敢骂他。
      小狸奴一下子温顺了,燕聿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。
      “我说了罢,夫人还是不知道我的身份为好。”
      陆清悦憋了一会儿,忍不住说道。
      “陛下所行之事,实在不是一个明君所为。”
      燕聿挑了挑眉:“哦?那在夫人心里,何为明君?”
      此话陆清悦哪里敢接,她眼神躲闪地低下头。
      燕聿饶有耐心:“夫人且说看看,我不怪罪你。”
      陆清悦转身逃避:“我有些困了。”
      他了然低笑,捏着她的肩膀,把她扯回自己怀中。
      “夫人躺那么远作甚,平日里不是这般睡么。”
      陆清悦:“…”
      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吧。
      温知意一大早按照规矩,和段衡一起去给王氏请安。
      陆清悦也在,她的目光涣散,面容疲惫,昨夜显然没有睡好。
      王氏喊了她好几声,她才回过神来,嘴角牵起一抹尴尬的浅笑。
      “抱歉,母亲,我方才在想些事情。”
      在几人看来,她分明是在强颜欢笑。
      段衡和温知意的心里诡异地升起一抹畅快。
      王氏嘱咐道:“你们同为衡儿的妻子,日后要好生相处,早日为府里开枝散叶。”
      陆清悦:“是。”
      温知意:“是。”
      “知意,你父亲可来信了?他们几时能到?”
      温知意摇头:“阿衡差人打听过了,南州下了暴雨,我爹他们想必是被拦在路上了。”
      原本温氏人该在两人成婚日前赶到的。
      南州暴雨?陆清悦眸底微深,若有所思。
      府里上上下下正式改口,喊温知意为二夫人。
      段衡有九日婚假,时常陪在温知意身边,两人恩爱不已。
      雪鹃的地位跟着水涨船高,下人们见了她,大都喊一声雪鹃姐姐,她的尾巴都要翘上天去了。
      自从知道燕聿的身份,陆清悦对他总是恭敬谨慎得很,不敢越雷池半步。
      只有被欺负的狠了,她才会恼羞成怒瞪他一眼。
      燕聿就是抓住这一点,变着法子折腾她,拉着她沉沦。
      陆清悦敢怒不敢言,燕聿得寸进尺,在她身上留下痕迹,还总让她染上一身属于他的异香,令陆清悦产生了一种插翅难飞的恐惧。
      这一夜,她抿了抿嘴,终是忍不住,想要开口说话,却又突然停住了。
      燕聿阖着眼,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发丝捻弄。
      “夫人有话直说便是。”
      陆清悦鼓起勇气:“陛下,可知南州暴雨?”
      “嗯。”
      “今年这雨与往年好像有些不一样,下得有些久了,温妹妹的家人被困在那儿有几日了。”
      燕聿倏地睁开眼睛,视线落在她的脸上。
      陆清悦甚是忐忑,脸上努力保持着平静。
      不一会儿,燕聿笑了:“你叫得倒是亲热,不生气伤心了?”
      陆清悦嗫嚅:“米已成炊,我生气伤心又如何?”
      燕聿抚上她的下颌:“你若还气,我替你教训他。”
      燕聿犯不上对温知意出手,那么这个他指的就是段衡了。
      陆清悦垂下眼睫:“陛下日理万机,这些小事何须挂齿费心。”
      “夫人不舍得?”
      房中一片静默。
      燕聿的表情淡了下来。
      温知意等了几天,仍是没有收到温氏人的消息。
      倒是宫里传出了一封急报,接连的暴雨引发了水患,南州以及周遭的百姓都遭了难。
      汛洪来得又快又急,还是在夜深人静时刻,尽管各地官府早有预备,快速反应过来,也抵不住来势汹汹的大水。
      温知意心焦不已,想去南州寻自己的家人。
      段衡劝道:“莫急,圣上已遣御史中丞和怀国公府世子前往,共同赈之。”
      王氏:“是啊,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,且那儿处处是流民,不安全。”
      温知意摇头:“母亲此言差矣,灾情过后,必起疫病,我去那儿,一能寻我家人,二能帮忙治病救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