• 介绍 首页

    礼物

  • 阅读设置
    礼物 第79节
      戴柯抬手挡了下视线,摸索到空调遥控器,没关,制冷档还在运行。
      空气呼呼出风,戴柯起身举手试了一下,竟然是暖风。
      空调坏了?
      戴柯睡眼惺忪,调低了温度再试,没用,还是暖风。
      大晚上罢工,彻底不让人睡了。
      戴柯呆愣几秒,腋下夹着枕头,搂了薄被,兜了手机,过去敲梁曼秋房门。
      梁曼秋吓醒了,撑起半边身,盯着房门。
      “开门,我房间空调坏了。”戴柯的声音。
      梁曼秋又躺下,“没锁。”
      戴柯扳动把手,推门进来,反手带上门。
      手机电筒光亮勉强照亮小房间,跟警察半夜突袭查房一样。
      租房客厅没装空调,梁曼秋后知后觉戴柯要在她房间凑合一晚,往被窝缩了下,紧张道:“哥,你睡哪?”
      戴柯把枕头扔门背后,薄被半垫半盖,躺了下来。
      手机电筒熄灭。
      梁曼秋稍稍安心,一时没了睡意。
      戴柯似乎也没睡着,窸窸窣窣翻身掖被子。
      梁曼秋悄悄问:“哥,你睡了吗?”
      戴柯:“嗯。”
      梁曼秋:“我想起以前在山尾村,同学家的兄弟姐妹也这样,夏天晚上一起在楼顶打地铺,看星星。”
      戴柯:“现在打地铺的只有我。”
      梁曼秋不可能大方到邀请一个男生上床。
      戴柯叫道:“梁曼秋,你这空调开了几度,冷死了?”
      梁曼秋:“一直都是26度呀,可能你那里对着出风口。”
      空调挂在阳台门的上方,对着过道门,戴柯撑起脖子,凉风扫面,冷瘫瘫的。
      戴柯:“遥控器在哪?”
      梁曼秋:“床头柜上面。”
      手机电筒再次亮起,戴柯坐起来捞过遥控,将风向调向天花板。
      扔了遥控器,熄了电筒,戴柯再次躺下。
      空气似乎回暖,没有刚才刺骨。
      地板铺的瓷砖,在空调房里凉冰冰的,低温透过薄被,渗透到戴柯的肌肤。
      戴柯裹成蚕蛹。
      无济于事。
      “冷死了,受不了。”
      戴柯起身,抄起枕头扔梁曼秋床上,“躺过去点。”
      说罢,戴柯抱着薄被爬上来。
      梁曼秋一惊,担忧在另一个层面,“哥,你枕头被子铺过地板,怎么又搬上我的床?”
      戴柯在靠门一侧躺下,“下午你没拖地?”
      “可是……”梁曼秋不自觉往里缩,后背贴上冰凉的墙壁。
      戴柯翻成侧躺,背对着她:“啰嗦,睡觉!”
      第58章 你怎么从妹妹房间出来?
      梁曼秋睡意全无,以前同一张床还分上下铺,有地理隔离,现在她可是和戴柯躺到同一张床上,符合传统意义的描述,没有第二种解释。
      一路成长没人特意教导梁曼秋和异性的边界距离,她还是知道不应该同床而卧,跟同骑一辆自行车完全不在一个层级。
      她可以搭戴柯的车到金家姐弟面前,坦坦荡荡,却不可能把今晚的事告诉任何人。
      初中的厕所涂鸦绯闻似乎隐隐应验。
      戴柯睡过梁曼秋。
      “哥。”梁曼秋小声唤道,戴柯的呼吸比刚才更近,频率清晰,更容易辨别是否入睡。
      答案否。
      戴柯紧闭双眼,没有回答。
      为什么偏偏是他房间空调坏了?
      如果梁曼秋房间的坏了,大不了把床让给她,他通宵玩一夜电脑。
      不,这种情况梁曼秋压根不会来他房间。
      她有可能忍一晚上酷热,或者睡客厅沙发,吹吊扇喂蚊子。
      梁曼秋的吃苦能力非同一般。
      “哥,我知道你没睡。”梁曼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      黑暗屏蔽视觉,无形加强了其他感官感受,她的声音在夜里听来似乎褪去青涩,变得比白日成熟、诱人。
      戴柯不叫柳下惠,只是一个普通甚至有点恶劣的17岁少年,即将成年,如果18岁可以作为男生和男人的分水岭,男人有过的想法,他也有过,还不少,只是缺乏作为男人的经验。
      今晚的“脱.衣摸.胸”事件无形给他的幻想添砖加瓦。
      身下的床,眼前的黑,都是罪恶发酵的沃土。
      戴柯撑坐起来,立起枕头靠在床头,捞过手机玩游戏。
      理智告诉他不能跟梁曼秋过多接触,语言和眼神都不行。
      梁曼秋轻轻一叹,戴柯宁愿玩游戏都不跟她夜聊,真像他说的,只是来蹭空调。
      “哥,你玩什么?”梁曼秋坐起来,挨近他,下巴差点垫上他的肩头,气息呼痒了他的下颌。
      戴柯偏头看了她一眼。屏幕荧光照出她五官的轮廓,眼睛圆溜又晶亮,炯炯盯着他。
      “滚回去。”戴柯冷不丁骂道。
      梁曼秋分为委屈,“看一下都不行。”
      戴柯:“不行。”
      梁曼秋:“你还霸占我的床。”
      戴柯嘴巴动了动,正要说什么,被梁曼秋抢白了。
      她说:“我知道你又要说这是你家,床也是你的。好了,我知道了。”
      梁曼秋气鼓鼓躺回原位,背对她,从床垫震动等级判断,气得不轻。
      戴柯:“知道还不滚去打地铺。”
      放几年前,梁曼秋早红了眼眶。
      “我偏不滚。”她撅嘴,仰躺摆大字,双臂打开,不小心碰到了好像戴柯的屁股。
      呃,要不就是大腿。
      硬实中带着弹性,跟以前给他踩腿放松时感觉一致。
      梁曼秋悄悄缩回一边手。
      但戴柯有所察觉,“叼你梁曼秋,你摸我哪里?”
      梁曼秋双颊发烫,“不小心的!”
      下一瞬,短促叫了声,屁股侧面挨了一巴掌。
      她只能借着黑暗,狠狠瞪他一眼。
      戴柯敞开双腿,踢了下她的脚踝,“让开点。”
      “不让。”
      尖子生的执着发挥到了极致。
      戴柯抬脚,架在她的小腿上,脚踝压着她的胫骨,沉甸甸的,并非虚张声势。
      “好重,”梁曼秋叫道,抽回脚躲掉他,“哥,你的腿灌了铅么?”
      戴柯:“压死你。”
      梁曼秋轻轻踢回一脚,应该中了他的小腿,脚感毛茬茬的,“讨厌死了。”
      戴柯顺脚回敬,扑了个空,梁曼秋滚回墙壁旁边。
      她好声好气,“哥,你别玩游戏吧,我们聊聊天。”
      戴柯:“天天啰嗦,有什么好聊。”
      好像也是,住校时每天打上近半个小时的电话,放假天天黏在一起,早把废话聊光。
      梁曼秋打了一个哈欠,呆呆的,眼皮渐重,“就是想跟你说说话,回校又听不到了。”
      戴柯心弦被拨动一下,平常很少能察觉到这样细微的变化。
      黑夜还是放大了感触。
      “回校不是天天给你打电话?”
      梁曼秋:“打电话和当面聊哪能一样。”
      戴柯想起初中时老宁他们的评价,大d妹说话真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