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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渣攻的白月光总对我打直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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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175章
      随着年龄渐增,宣从南意识到爸爸的话好像失效了——不是遇到难题就可以找警察叔叔的。
      他需要自己解决的事很多。
      爸爸妈妈刚离开五年,宣从南过得很糟糕。
      生活时常让他觉得迷茫,恐惧,不知所向。
      他不会正常交际,不会各种意味不同的笑容,想要的平静生活总得不到。
      原来好好长大这么难。
      早知道这样,当初就不答应爸爸妈妈了。
      “爸爸......我想你。”
      “......妈妈,我想你。”
      沉着的海面时不时地拍打过来一个浪花,没有人类的声音在黑夜中作出回应。
      父母早就死在了天空之下。
      一个黑色的书包被丢弃在海滩边,宣从南向大海中心游,想死得远一点。
      因为在幼儿园被其他小朋友推进过水池,喉咙被冷水呛到的辛辣感如同昨日,他怕水,怕了很多年,平常连稍微深一点的水塘都不敢去。
      五岁前学会的游泳因此一再搁置,都差点儿忘记动作了。
      可那天宣从南往深海里游了两个小时,没有一秒停顿。
      待晨光熹微,星辰暗淡,他终于脸色苍白筋疲力尽,舒展四肢往海底沉去。
      他没什么愿望,只愿死得不那么痛苦。
      如哨声一般的清脆鸣叫忽地在海里响起,当身体停止下沉反而奇迹地往上面漂浮时,宣从南疲累地睁开眼。
      新鲜空气在他的上半身露出海面争先恐后地送过来,他下意识地大口呼吸。
      那天早晨宣从南听到了海豚的叫声,那么动听空灵。
      一只小海豚驮着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他快速前冲,风刮在脸上特别冷,像锋利的刀子,但宣从南血液燥热。
      经过两个小时的游荡,背后的海岸线逐渐模糊,直到再也看不见。可如今海岸的白线重新出现在眼底,宣从南怎么游过来的怎么被送回去。
      只用了十分钟不到。
      还剩下一段路,到了浅滩的地方,小海豚过不来了。它拿圆圆的嘴戳宣从南,脑袋一点一点的,驱赶他往岸边去。
      宣从南的长发飘在海里,宽松的衣服随海水荡漾,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小海豚,墨色眼睛里盛着晨阳,让他美丽得触目惊心。
      “......没死成。”他垂眸张开手掌,看着全须全尾的自己,惊叹大自然的美妙。
      孟绯蓝画过很多副风景,那些画在宣从南脑海里一幅又一副的闪过,他低喃道:“妈妈......大自然是活着的。”
      “比人类更纯粹。”
      小海豚昂着脑袋在原位转了两圈,把海水劈得哗啦啦响。它又拿嘴戳戳宣从南,转身往深海里游去。
      它的叫声变了,变得比刚才短促,咔哒咔哒一样的节奏,好像敲击声。
      这是它在探测周围有没有障碍物或者猎物。
      宣从南咬牙借着最后的力气爬回岸上,躺着休息恢复体力。
      太阳在眼里晕开,眯起的眼睛逐渐闭紧,他感受风声,细听海声,体验新生。
      手脚完全不像自己的了,天光大亮,拿起书包站起来往回走时,宣从南一瘸一拐,身上的肌肉酸疼了好几天,无法动弹。
      就像现在的感觉一样。
      宣从南觉得胳膊即将被一双手勒进肉里,动一下就疼,不动的话又喘不过气。
      “......顾拾。顾拾。”他不满地嘟囔,仿佛在梦中也能拧眉抗议,“松手,你抱得太紧了......”
      宣从南左手聚拢,不客气地狠抓顾拾胸膛。
      手感就像在海里摸小海豚差不多,非常弹性。
      想亲,想咬。
      环绕着他身体的力度在抗议声中赫然松了些,宣从南舒服多了,梦境陷得更加深沉,睡了一个美美的好觉。
      —
      翌日睁开眼,宣从南还以为在家里,眼睛看了一圈房内摆设有点不一样,他哝着声道:“不太熟悉......是我半夜梦游让人把房间的装潢修改了吗?”
      嘟囔完想起来这是顾家,还是顾拾的房间,对自己无语地笑了一下。
      他舒服地伸懒腰。
      昨天来之前,宣从南想象过顾拾房间的装修风格,大概跟他在荧幕上面对观众时的形象差不多,比较刻板,喜欢黑白灰这样的色调。
      出乎宣从南意料,顾拾的房间很温馨,竟然以浅蓝色为主。
      宽大的飘窗随风而动,就像被阳光照射的海面,波光粼粼。
      静谧得想让人看一本叙写温暖的书籍。
      “顾......!”宣从南尾音变成低呼,被顾拾睁着眼的模样惊一跳,从他怀里钻出来,道,“你怎么了啊?”
      在他的身体即将离开顾拾的怀抱时,两条胳膊立马像要失去什么价值连城的珍宝一般,紧紧地将他勒回去。
      宣从南重新趴回顾拾胸口。
      “顾拾?怎么了?”他抓住顾拾的手臂轻摸,是一个在不自觉中带有安抚性的动作。
      顾拾的眼睛很红,好像一夜没睡。不然不会惊到宣从南,更不会让他语含担忧。
      “......没事。”顾拾说,声音不是刚睡醒的微哑,而是彻夜未眠的沙哑疲惫,“想抱着你。你别走。”
      “我去哪儿?”宣从南不解地说道,“你做噩梦了吗?”
      顾拾很久才应:“......嗯。”
      宣从南:“你没睡吗?”
      顾拾:“......睡不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