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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千枝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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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299章
      张荣闷声一句不发。
      要知道,拦的话直接就是诛九族,不拦着,等着陛下论罪,至少还有一线希望。
      可他哪敢顶嘴?又不是嫌命太长。
      “帝后驾到——”门外传来了丁启信的通传声。
      与其说是通传,倒不如说是报信。
      “起来!”任君川低吼着使了个眼色,张荣麻利儿的从地上爬了起来,畏手畏脚的站到了一边。
      幸好帝后回来的及时,不然他定是活不过今天了……
      自母亲离宫后,允棠就搬回了川云宫居住,这是他之前就跟任君川商量好的。
      夏住春棠,冬住川云。
      如今已经入秋了。
      宫人推开殿门,帝后提剑走了进来,入目的混乱让他当时双眸微眯。
      啧……又来?
      瞧见始作俑者依旧端坐在椅子上摆着谱,允棠怒了。
      “你有病吧?!”
      把这里当朝堂?在他面前还坐的那么拽?
      任君川收了二郎腿,放下了托着下巴的手,老老实实的坐正了些。
      “朕听这奴才说,你今日早朝来回是跑的?”
      “昂,怎么了?减肥,我太胖了。你看,刚从雾禹湖边回来……”他说着抬了抬手中握着的长剑。
      “哪里胖了?!”
      允棠没搭理,抬腿迈过地上滚落的零散物件,将长剑放好后,转身走了几步,坐到了床沿。
      “哪里胖了”这句话,是这三天以来,任君川说的第五六七八遍了,次数已经多到数不清了。
      当然,究其根本,是因为他压根儿就没听。
      于他而言,皆为过耳之风也……
      “呼……”好累。
      允棠全身疲惫,无力的仰躺到了床上。
      任君川的视线始终放在他的身上,最终还是不放心的询问了一句:“你没有什么不适吧?”
      “累算吗?我能明显感觉到,身子变沉了不少,就这点运动量,放在从前压根儿感觉不到的。”
      他今日就练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剑,还把自己练的气喘吁吁。
      出剑的速度也比以前降了许多,本就比不过任君川,现在更比不过了。
      要不……
      他也向韩毅拜个师?这辈子总嘚赢一次吧?
      “你为什么偏要折腾自己?就因为长了一点肉?!”
      “这是一点肉吗?!”他对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又拍了一下。
      “允棠!”任君川直接站了起来。
      突如其来的怒吼声,同时惊到了殿内的二人。
      张荣二话不说扑通一跪。
      允棠蹙着眉,探头看了过来。
      他本想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利索坐起,结果想象很美好,现实却很残酷。
      碍于那圆润的肚肚,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。
      他半躺不躺的伸着脑袋,活像一只肚皮朝天的震惊白猫。
      还是胖乎乎的那种……
      【作者有话说】:哈哈哈哈哈哈哈,这章还挺好玩的,真是边写边笑。
      关于允棠,大家可以脑补代入那种猫咪表情包,还是震惊胖猫,憨憨呆呆的那种。
      至于任君川的话,可以想象一下要死要活的妇女。
      泼妇川:我不好过,谁也别想好过!我老婆孩子要是有事,我也不活了!!!谁也别拦着我跳城楼!
      🔒第165章
      “你吼什么?你朝谁吼呢?你想干嘛?!”允棠借着力,靠着手臂的支撑,才慢慢坐了起来。
      “朕是不是跟你说过,以后不许打自己的肚子?!”
      “有话不能好好说?既然是关心,你吼什么?!”
      张荣默默垂着头,心惊胆战的听着争吵。
      二位主子这几天一直都不太对付,这一切还要从帝后不好好吃饭开始说起。
      自这事开始后,陛下就再没有过好脸色。
      允棠恼火至极,任君川十几年来都没像今天这样吼过他,真是改了常了!
      “你朝我吼什么?再吼一个啊?怎么不吼了?!”
      一股难言的冲动涌了上来,任君川双唇张合了几下,最后还是无声的闭了嘴。
      他不愿允棠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,情急之下才吼了出来。
      不知者无罪,他本没有资格吼出这一声的……
      即将脱口而出的真相,最终还是被咽了回去。
      他畏畏缩缩,就像一只可怜的狗,不愿接受会被主人再次抛弃的事实。
      他多么想告诉允棠事情的真相,却又胆小懦弱,害怕承担不起后果。
      明知道谎言终于一日会被揭穿,但他还是贪心不足的想再往后拖上一拖……
      任君川抿了抿唇,把所有想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。
      其实这四个月以来,他尝试了无数次。
      他无数次想要坦白,却也无数次的选择放弃。
      男人可以不择手段,但不能下作……
      他把搞大了人家的肚子,还一直对其隐瞒欺骗,这用的已经不是所谓的权谋手段了。
      从前,他任君川虽不配为君子,但也不是小人。
      不过现在,他是了。
      因为他干了下作之事。
      “朕错了……”任君川吸着气,视线飘忽了几下后,又垂了眸。
      干下作事情的人是他,想哭的人也是他。
      可悲,可笑……
      “你心疼我,我知道,但你不能好好说话吗?我以后不拍了还不行?再说了,我也没使劲啊,又不是傻子,不知道痛痒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