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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千枝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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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6章
      不过,转瞬即逝。
      “处理了。”
      “嗻……”太监察觉殿下想要出去,主动挪开,让了路。
      任君川跨过门槛时,突然驻了足。
      他扭过身子,死死的盯着老太监,眼底满是威胁。
      太子殿下狭长的眸子微眯,唇角勾起,对着唇中缓缓竖起一根食指。
      “嘘……不许让他知道哦~”
      “嗻……”
      管事太监恐慌至极,赶忙垂头应下。
      他自然知道殿下口中的那个“他”指的是谁。
      从正殿到偏殿的路程,似远非远。
      或许是那急切心思在作祟,任君川总觉得这条路要走上好久。
      他又一次站到了偏殿的寝房门前,担心脸上还有血迹,不放心地又重复了一遍擦拭动作。
      “允哥……”
      熟悉的声音自外传来,睡梦中的允棠瞬间惊醒,他慌忙起身,披上了外衫。
      屋内,靠近的脚步声逐渐传来,任君川在门打开的前一秒,收起了得逞的笑。
      果然,不管多晚,哥都会起床为他开门。
      “川儿?!”
      允棠伸出双手,心疼的擦去了小骗子才努力挤出来的一滴眼泪。
      任君川用委屈的哭腔开了嗓:“我害怕……”
      “又做噩梦了?”
      少年郎的面容上满是担忧,在月光的照耀下,他的皮肤是那样的洁白无瑕,姣好的唇形,颜色尽显诱人。
      任君川凑上前,对着他的脸颊亲了一下,不等对方反应闪躲,就乖巧的退了回来。
      允棠愣了一下,眉头微蹙,但又什么都没说。
      罢了,小孩子而已,亲就亲了。
      从那柔软滑嫩的皮肤上退回后,任君川的目光就一直聚集在那漂亮的唇上。
      只可惜,还不是时候,暂时亲不得。
      “川儿想让允哥搂着睡。”他伸手扯了扯允棠的衣袖。
      “殿下……”该怎么开口拒绝呢?
      他已经不小了,
      “允哥……”
      又是一声轻唤,允棠双肩松力,顿时泄了气。
      罢了,真拿他没办法。
      “进来吧~我的小殿下。”
      允棠下意识理了理大敞的衣领,刚刚起床的匆忙,他甚至连腰间的带子都忘了系。
      任君川默默将这一幕尽收眼底,牢记于心。
      “来……”
      任君川递上手,任由允棠牵上,拉着他走进卧房。
      “瞧瞧,小手冻的冰凉,来找我怎么就穿了一件单衣?”
      “没关系,就两步路,下次允哥快些放我进来就好了。”
      仅一句话,就把允棠说的自惭形秽。
      真是的,半天不放人家进来,结果还怪人家穿的少。
      任君川走到床边就停了下来,自觉的撑开双臂,乖乖站好,等待伺候。
      允棠伸手为他解开腰带,褪去衣物鞋袜。
      殿下睡觉的习惯他了解,不喜着衣物。
      任君川终于钻进了他熟悉的被窝。
      他用被子蒙住头,近乎贪婪的,大口吸食起这令他心安的味道。
      允棠坐到床沿,贴心地为殿下整理衣衫。
      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他动作一僵。
      他下意识以为是任君川受了伤,当即转身去掀被子:“哪里破了?!快给我看看!”
      “没,我没受伤……”
      床上的小骗子抓紧被角,头脑飞速旋转起来。
      毕竟他要立马编造出个谎话,还嘚是能糊弄过去的那种。
      “那哪来的血腥味?!”
      见没嘚到回复,允棠再次捧起衣物。
      血的红被玄色掩盖的极好,他只嘚展开凑到面前轻嗅。
      这也给了任君川想说辞的时间。
      “袖子上怎么会有血?!”
      允棠继续追问,语气里带着少有的严肃。
      “有个宫女毛手毛脚的,她摔倒在地,把茶碗打碎了,伸手去捡碎片,割破了手,我好心拉她起身,袖子这才沾染了血迹。”
      小骗子说谎时,用手下意识的蹭了蹭鼻尖。
      任君川语气平缓,不慌不忙的做着解释,听起来仿佛真的叫人无法生出疑心。
      “好,我知道了,先睡吧。”
      “允哥,你也快睡。”他又乖巧的掀开被子,允棠轻笑了一下,起身吹灭烛光,躺到了床铺外侧。
      “你睡觉真的不脱衣物吗?”里面传来了孩子“单纯”的询问。
      “这是内衫,我不习惯脱光了睡。”允棠平静的做着解释。
      “可是你穿着内衫搂着我,就好像我也穿了衣物似的,不舒服。”
      “忍忍好吗殿下?要不……我打地铺吧?”
      “不,算了,睡觉吧。”任君川看计划失败,赶忙叫了停。
      他又往允棠怀中钻了钻,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了眼。
      待到怀中人呼吸放缓,黑暗中允棠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      太子殿下说慌的时候,会下意识用手指摸鼻尖。
      先前好几次都是这样,他怎会不知?
      这也代表着,这件事,任君川骗了他。
      那几次说谎皆是孩童的无赖谎言,无伤大雅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也就过去了。
      可是这次呢?
      血腥味仿佛还在鼻尖缠绕,死活不肯散去。
      去扶一个女使?怎么可能!
      他可是当朝的太子殿下,宫中身份极其尊贵的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