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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落日陷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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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107章
      “不。”孟鹤鸣笑道,“在这是应了我的私人请求。”
      好难想象,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,居然会用请求二字。她缓慢地眨了下眼,继续打量四周。
      果然除了他们这桌,不再有其他客人。
      清场意味着接下来要请的一定是位重要的客人,可是,他明明告诉过她如常就好。
      要不是来之前补过妆,央仪都快想临阵脱逃了。
      在她纠结的那几秒,孟鹤鸣已经接过侍应生手里的菜单,那是一张绘着金色花纹的纸。
      他没过目,反而指尖一推,推到了她面前。
      小提琴声宛转悠扬,又配上了不知从哪飘来的钢琴声,音色愈发温柔。
      他手指轻点,询问她今晚这份菜单是否合适,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。
      央仪想,她哪知道啊。
      于是委婉地提醒:“要不等客人来了再决定?”
      哪有什么客人。
      男人将她眼里的试探看得清楚,但他一点都不厌恶,反倒觉得此刻过分在意的她很是可爱。
      没有任何肢体接触,只有眼神在空中交汇的那刻,他郑重又明白地告知她,今晚没有别人。
      “只有我和你。”
      第47章 结婚
      比起昨晚的不明不白, 今晚的约会更像一场迟来的、郑重其事的道歉。
      不需要语言,她就这么感受到了。
      她和孟鹤鸣从未约会过。
      外出躲不过饭局和应酬,单人私底下待在一起又逃不开做-爱。这样两个人面对面烛光晚餐的机会简直……
      不可想象。
      她很放肆地允许自己今晚心动。
      湖上吹来的风很舒爽, 与榕城一贯的温热潮湿不同,与之同时到来的还有悠扬的小提琴演奏声。
      享受当下快乐是人的本能。
      于是在餐盘交替间,央仪掩耳盗铃般碰了一下他的手——宽厚的, 温热的, 会在她皮肤上引起层层麻栗的大手。
      男人反手握住她,与她手指交扣:“我这几天在想一个问题。”
      “什么?”央仪曲起手指,蹭了蹭他的手背。
      他看着她的眼睛:“想我们之间的关系。”
      瞳孔很轻微地抖了一下。
      上一次这么郑重其事地谈论他们之间的关系, 是在签合约的那天。在即将改变关系的那一刻, 他绅士地打断, 问她需不需要再考虑一晚。
      当时她只是处于本能地对权势和眼前矜贵的男人屈服,那是慕强, 没有爱, 因此答应得很快。
      感情做不了预设。
      在他第二次想要谈论关系时, 央仪察觉到洒脱已经从她血液里流失。
      她很想逃避。
      眼神闪躲望向湖面, 一池碎金。
      好吧,破天荒的烛光晚餐也可能不是道歉,而是有始有终。毕竟在合约上签下名字的那天, 他也是清了场,在酒店的西餐厅专门等她。
      央仪无声叹了口气, 鼻腔阵阵泛酸。
      “想出结果了吗?”
      答案是肯定的。
      能同她说出这个话题,想必就是带着结果来的。
      男人拉紧她的手,凝视:“你好像在难过。”
      她发出很轻地吸气声:“刚才有一点芥末, 呛到鼻子里了。我一直想打喷嚏,阿——”
      湖风从面上拂过, 她果真打了个喷嚏。
      这次连难过都不用再压了,她抽回手,用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鼻尖。
      是的,有始有终,所以今晚也要漂亮。
      不能狼狈。
      隔着餐桌,央仪其实很想要一个拥抱。
      她觉得胸口很空,想要什么填满,就像昨晚那样靠在他怀里,搂住他的脖子,感受微微失控的心跳和在她身-下起伏的节奏。这些都会短暂地麻痹她的神经。
      让她感觉到被珍视的快乐。
      在她擦完鼻子后,热毛巾覆了上来。
      她看到孟鹤鸣招呼侍应生的侧脸,有深邃的棱角和清晰的下颌线,他说话时喉结浮动,让人不自觉被这种性感吸引。
      很快,侍应生端来一杯热水。
      他从杯壁感受到温度,转递给她。
      手指在传递中又一次碰到一起。
      孟鹤鸣问她:“有没有想过更近一步的关系?”
      “更近一步?”央仪愕然。
      鼻腔和喉管的痒被热水压下去一些,但她鼻尖还是红的,有种可怜又迷惘的意味。
      还能怎么近一步,他们都已经是深入交流过的关系了。
      男人神态和语气皆从容:“有没有考虑过结婚?”
      “结什么???”
      要不是座椅受限,她此刻已经弹起来了。
      “结婚。”对方道。
      “……”
      她有点听不懂中国话,顿了又顿:“我和你吗?”
      “不然还有谁?”孟鹤鸣眯了下眼,“或者你想和谁?”
      “不是……”她慢慢理解话里的意思,眼睫颤动,“我怎么有点没明白过来。你这是在……求婚?”
      她这么理解也不错。
      孟鹤鸣被取悦道,面容温和:“或许我应该再正式一点。”
      “不是正式不正式的问题,是那份合约。”央仪有些乱,边理那团乱麻边说,“我们的关系是假的,你知道,我也知道。所以就算、就算现在看起来很真、像真情人一样,可是结婚……结婚是把两个人登记在一个本子上,受法律保护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