• 介绍 首页

    大景巡夜人

  • 阅读设置
    第1259章
      定了定神,赵鲤继续追问:“你从何处听说这邪术?”
      方才经过了那一通异变,叶秋娘精神越发萎靡。
      沉默许久才道:“通草……通……”
      但听屋中一声清晰又濡湿的咕咚声。
      绢娘一抖手,险些吓出妖相:“她,脑子碎了。”
      赵鲤看见叶秋娘鼻下,淌出一些透明的液体。
      她冷声道:“够了,绢娘收回来吧。”
      “已经可以了吗?”绢娘轻声问。
      赵鲤一颔首:“没必要再跟一个疯妇浪费时间。”
      叶秋娘自有她应得的下场。
      而赵鲤也从她所说的转运珠想明白了一些东西。
      关于那种恶心到极点的邪法——洗命。
      旧时有一种恶心的邪术,叫洗女。
      人们迷信头胎是男孩,家族会风调雨顺,保佑家族气运。
      而头胎是女不但不能给家族带来荣光,还会召至祸端。
      因此若是头胎出生的是女孩,便会溺死,一直是女胎便一直溺死。
      直到洗出男孩。
      这种恶毒恶心的邪法,曾一度盛行。
      灵气复苏前毫无卵用,而灵气复苏后,这种下地狱的糟粕习俗无须整治便自行消失了。
      概因那些被洗掉的女胎,将会让这些恶人晓得什么才叫残忍。
      曾有些地方,一死便是一个村。
      人教人不会,事教人一次便懂。
      晓得金疙瘩男胎并不会庇护谁,这项旧时邪术自然而然断绝。
      取而代之的,是另外一种玩意——洗命。
      一些废物且诡计多端的男人,将自己的不顺责怪于命。
      在邪术师的帮助下,与孕妇交合,将自身不順全转接于孕妇腹中胎儿。
      若是落胎则大笑不已,认为那条还未出生的生命帮他挡了灾殃。
      赵鲤初时完全没有将这东西与婉仪郡主的鸿运联想起来,是因为这种邪术受益者一般为男性,且多是单一受害者。
      如婉仪郡主那般鸿运滔天,不知祸害了多少新生儿。
      又念及蛐蛐盆栽所言,含山长公主在通草楼享用了回春之物,婉仪郡主得了转运珠。
      还有婉仪郡主身边粗使丫鬟失踪。
      赵鲤猛握住面前方桌。
      ……
      守候在外的鲁建兴和张大人等,正等着里头的结果。
      却听一声巨响传来,一张方桌击碎了厚实的青砖墙壁,飞入空地炸成一团木渣。
      赵鲤站定在破洞前,脸色铁青:“联系常营,我要暗查通草楼。”
      第1009章 请宴
      下午的河房,人来人往。
      这河房之中人员复杂,人心诸恶皆集中在此。
      正是将将要天黑的时候,寻常里坊行人早已准备归家。
      河房之中,却正是小贩出门做买卖的时候。
      做干净生意的茶馆,戏楼子皆在门前点起红灯。
      赌档的打手,一手挠着前胸露出的浓密护心毛,一边吸着鼻涕移开赌档门口的木板。
      各大妓馆之中,花娘纷纷洗漱梳妆。
      便是河房河水上,都飘着一层胭脂香的油脂。
      除可光明显露在外的,河房之中还有不少暗处。
      靠近中下游的河边,一条破旧的老街。
      地面满是积水和无良人泼出的粪桶。
      这街上有许多摊贩,卖菜的卖豆腐的,都想趁着这会清掉未卖完的东西。
      因此每到这时,整条街都听见砍价还价的声音。
      “十文,全卖给我了。”
      身材苗条的女人风韵犹存,穿着一身桃红袄,头扎一条嫩绿额帕立在菜摊前讲价。
      与卖菜的老妪争得唾沫横飞。
      最终还是这女人讲价技术更胜一筹,成功将篮子里的菜包圆。
      她带着些喜意,将篮子挎在臂弯,灵巧在人群中穿行。
      熟练避开一只不知从哪伸出来的手后,女人怒目望去。
      对着那一身劣质酒气的醉鬼便是一口唾沫:“瞎了狗眼!”
      这醉鬼举手抹去脸上唾沫点子,没脸皮地打着酒嗝直笑。
      “一脸贱样!”女人鞋尖一顿,自转进了一条窄巷。
      这巷中什么人都有,女人从一扇扇门前走过,终于行至一间窄小院落前。
      摸出黄铜钥匙正要开锁,女人手不着痕迹顿了顿。
      不过她很快恢复自如,将门前铁索打开,嘭一声将院门关上。
      女人的家里采光不佳。
      她自若进了门,便听有人唤道:“翠鸟。”
      女人身形一顿,认出来人声音。
      看着坐在桌边饮茶的人,代号翠鸟的女人没好气。
      她袖中滑出一柄巴掌长的柳叶刀,甩手咄一下钉在桌板上。
      翠鸟一改之前在集市上的模样,细眉一挑道:“传讯便传讯,老娘最恨人乱用我东西。”
      握着翠鸟家茶杯的汉子,生着口络腮胡,满身落魄模样,答道:“舍口水喝也不行?”
      翠鸟细腰一拧,翘着二郎腿坐到了桌上,一手揪着她接头人的领子拉至近前:“除了发饷银,你顶好别踏进我的门!”
      被她揪住脖领的汉子也不恼,自若挣脱了她的手:“有差事,咱也没办法。”
      听闻有差事,翠鸟这才松手,她一正色站直:“何事?”
      男人自腰间取出一根尾指粗细的纸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