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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学不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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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33章
      裴溪洄置身其中,久违地感到一丝自由。
      他在芭蕉叶下看到两只灰扑扑的野猫,一大一小紧挨在一起冻得瑟瑟发抖。
      他把外套脱下来围住它们,刚要抱起来,手机来电忽然响起。
      是别墅物业管理员的电话,对方还不知道他和靳寒已经离婚,询问他半年前别墅楼外到大门口那段路的监控还需不需要保留。
      那一段的监控由他们负责,半年一清。
      裴溪洄想了想,问他还有没有12月28号的——他和靳寒离婚当天。
      他想看看靳寒从别墅出去后去了哪里,或许能借此查到他消失的那五天到底在做什么。
      对方说有,正好截止到那天。
      “发我吧,别告诉我先生。”
      挂断电话,他扭头往别墅的方向看了一眼,抱起两只猫送往附近的宠物医院。
      第12章 哥你以后会搞对象吗?
      第二天一早,两只窝在廊檐上熟睡的橘猫被一阵“砰砰砰”的声音惊醒。
      俩猫动作同步地抬起头来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一起跃下廊檐,双爪着地扒在窗沿上,探出两个小脑袋往里看。
      裴溪洄正在房里打拳。
      他一头金发在脑后扎成狼尾,穿一件灰色宽松无袖t,戴有线耳机,边听手机里的录音,边面无表情地把拳头砸向沙袋。
      他哥给养成的习惯,每天早起练会儿拳。
      茶社荷花池里的小亭子,被他改造成简易健身房,上百斤的大沙袋挂在房梁上从后往前荡,一记缠着白色绷带的拳头猛然击出!
      “砰!”地一声闷响,手臂上那层漂亮的薄肌迸发出惊人的爆发力,厚实的沙袋当场被砸进去一个小窝儿,远远荡向对面。
      一个回合打完,他摘下耳机搭在脖子上,拧开瓶水咕嘟咕嘟灌两口。
      t恤上沾了汗,他撩起下摆抹抹脸,抹完直接脱下来搭在椅子上,抬腿往窗边走。
      两辆小猫不怕人,呼噜噜朝他开摩托。
      他伸手挠猫大胖脸,探出脑袋往外看一眼,确定没人后一个纵跃跳出窗外。
      “走了,给你们开饭。”
      得闲茶社野猫成灾,每只都是他捡的。
      小猫在医院查完身体做完绝育,一周后要是没人领养,他就带回来。
      他养猫也没那么细,随意往园子里一撒,爱去哪玩去哪玩。
      饭点一到他吹个口哨,四面八方就涌出十几只猫,井然有序地在他脚边排起长队。
      荷花池里没锦鲤,只养着一池子草鱼。
      他光着上身走到池边,咬着根粉笔似的戒烟糖,把鱼竿往池里一甩,很快就开始上鱼。
      钓一条给一只猫,只只都有,禁止哄抢。
      猫咪吃完鱼就舔舔爪子洗洗脸,溜溜达达往后院走,那里有提前放好的猫粮。
      得闲地方很大。
      被改造成茶社之前,它是枫岛最大的一座废弃古庄园,占地1.8w平方米。
      裴溪洄大学毕业那年,靳寒把它买下来送给他,让他看着弄点自己喜欢的东西玩。
      那时这还是一片荒芜破败的园林,裴溪洄用一整年的时间一点点把它改造成现在这样。
      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室一景,包括后院那个丑兮兮的葡萄架,都是他自己归拢的。
      以园内最大的竹林假山为界,整座庄园分前后两块。
      前院卖茶,古色古香的雕梁画栋、亭台水榭,客人可以坐在小亭子里品茶聊天。
      后院是生活区,裴溪洄和猫住在这里,偶尔也会请朋友来玩。
      将前、后院完美隔绝的竹林假山里,有条曲折蜿蜒的河道,连通后院的荷花池。
      他买了两艘画舫停在河道上,有月亮的晚上,供客人秉烛夜游。
      河道两旁栽着樱花树,时节到了两岸的樱花就会飘飘洒洒落满河。
      最有意思的是河上还架着座拱桥,桥上站着个仙人打扮的老者,手持一只大肚长嘴铜壶,倒给桥下经过的人喝。
      这一杯是免费的,算是小彩蛋。
      没人知道壶里装的是什么,每天都不一样,全看裴老板心情。
      他心情好就请人喝最香的茶,最烈的酒,最甘甜的山泉和最醇的汤。
      心情不好就在壶里装满醋,路过一个客人就酸一个客人的牙。
      -
      “师傅,你说我比赛的时候用哪套茶具泡茶啊?”一个十七八岁脸蛋圆圆憨厚到挂相的男孩儿从前院跑过来,凑到裴溪洄跟前问。
      这就是他下午要带去参加茶艺大赛的小徒弟,带在身边教了一年。
      天赋、手艺、茶道修养哪哪都好,就是心态不行,这么个小比赛都紧张得睡不着觉。
      裴溪洄笑了声:“嘿呦少爷,那不您想用哪套就用哪套嘛,您要高兴拿我手泡都行。”
      “哈哈,那我想用您那套冰裂纹的。”
      “真敢挑啊,上来就要我最贵的。”
      “那套好看!”
      裴溪洄一抬下巴:“拿去吧,仔细点用。”
      小徒弟兴奋要蹦起来:“真的啊?我真用啊?那我要手一抖给cer喽咋办?”
      “还能咋办,我跟着听个响儿呗。”
      “那必定不能让您听到响!我宝贝着用!”小徒弟朝他敬个礼,一步一颠地跑了。
      他一走,裴溪洄脸上的笑立刻就消了,眼里冷得像藏着把刀,情绪实在是不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