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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亲手养大的小玫瑰凭什么便宜他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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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158节
      -
      这澡到底没洗成。
      小姑娘蔫蔫巴巴的,提不起精神,谢卿淮也舍不得再折腾她,自己进浴室洗漱。
      等收拾完出来,宋酥酥已经睡了。
      她穿着粉白色的睡袍,蜷缩在被子当中。
      只有瘦瘦小小一团,看起来软绵绵,又香香的。
      他无声叹口气,将灯调至最暗,上床。
      身边微微下陷的一瞬,她就有所察觉般,哼哼唧唧地转了个身,钻进他怀里。
      谢卿淮轻拍着她的背,低声哄她:“乖乖睡,我陪着你。”
      她却忽而掉起眼泪,也不知是清醒还是熟睡的,小脸贴上他的胸膛,无声地哭着。
      像是噩梦惊厥。
      他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背,用被子将她紧紧裹住,嗓音也轻:“不怕,哥哥在。”
      不知过了多久,动静渐息。
      谢卿淮翻出手机,正想给韩特助发条消息。
      宋酥酥却从他怀中仰起小脸,拽住他的胳膊:“哥哥。”
      “怎么还没睡?”
      谢卿淮旋即将手机放下,怜惜地蹭去她眼角泪珠,“要不要喝水?”
      “不要。”
      宋酥酥吸吸鼻子,“刚刚睡了的,又醒了。”
      “做噩梦?”
      “嗯。”
      “不怕。”
      谢卿淮将小夜灯按开,还是坐起身,将水递给她,“稍微缓一下再接着睡,不然还容易做噩梦。”
      小姑娘嘴上说着不要,仍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。
      而后轻轻喘口气,又躺回他怀里:“我梦到,陈贵生死了。”
      谢卿淮将水杯随手搁在床头柜上,哄着她:“嗯,然后呢?”
      “然后......”
      宋酥酥百无聊赖地在他胳膊上画着圈圈,突然停住,“然后,我很伤心。”
      “伤心?”
      “嗯。”
      宋酥酥偏头朝他看去,眼里是细微的不解,“哥哥,我好像,不想报仇,也不想恨他,怎么办?”
      “这很正常。”
      谢卿淮轻轻捏着她的耳垂,嗓音也慢慢,一如小时候教她做作业那样温声细语,“过去太多年了,早就应该忘记的,而且,不是所有坏人,都是电视里漫画里那样的坏人。”
      “和电视里不一样......”
      “对。”
      谢卿淮应道,“你可以恨他害了你爸爸妈妈,但你也同样知道,他本质其实不是个坏人,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。”
      好像有点清晰了。
      宋酥酥靠着他,若有所思地垂下头去。
      她想了好一会儿,还是想不太明白,晕乎乎地睡过去。
      只是这回睡得安分许多,一夜无梦。
      -
      这件事勉强告一段落。
      暑假结束,店里总算清闲了点。
      沈绒和姜早盘算着再开两家酒吧,一次性开有点过于劳累,因此准备一家一家进行。
      然而为了地段装修布置等等常常吵得不可开交,宋酥酥夹在其中当和事佬,最终还是忍无可忍,建议道:“不如还是两家一起开吧?”
      两人顿觉她机智,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着手筹备。
      宋酥酥松口气,整日待在店里,只偶尔给两家酒吧提点不必要的建议。
      唯一让人可惜的,就是店里那个年纪大点的阿姨要辞职,准备带着孙子回县里读书。
      南城物价高,消费不起不说,也没有合适的学区房。
      宋酥酥做主,给她包了个大红包,在店里开了场欢送会。
      欢送会结束后,那个打暑假工的温梨从后边抱着些书跑出来,问宋酥酥:“老板,我能不能把这些书带走看?”
      “可以。”
      宋酥酥好脾气地笑笑,“你拿走吧,不用还回来了,这都开学了,你平时在这里没事吗?”
      大一课多,她考上的还是南城大学的中医学专业,应该忙的很。
      温梨摇摇头:“南城最近不是有个国际商贸金融会嘛,我们学校要借用场地,推迟了半个月开学。”
      国际商贸金融会?
      好像听谢卿淮提过,他也是主办方之一来着。
      宋酥酥轻哦一声,听她又道:“对了,后面还有些被客人损坏的书,您看怎么处理?”
      “你挑一下,选些合适的送到孤儿院去。”
      宋酥酥说罢,迟疑了下,“再选几本名著给我,我想送人。”
      第167章 闹事!
      清晨七点,太阳已明晃晃地悬挂高空,刺眼灼热。
      陈贵生推门出来,瞧见门口小竹椅上摆着一摞书。
      都是些名著。
      还有散文集。
      他惊讶地扫视一圈,进屋擦擦手,才将书拿起来。
      却见里头厚厚的,翻开一瞧,发现中央夹着东西。
      存折。
      和七百多块有零有整的现金。
      被压得很平很平。
      最下面还压着张字条。
      漂亮干净的字体,写着:“算了。”
      算了。
      他几欲将这两个字盯出窟窿来,面上浮现痛苦,四肢百骸似被细细密密的针刺痛,如芒在背。
      他想起那个小姑娘。
      想起路灯光下,她迷茫困惑的双眸。
      那眼神分明澄澈,却如一团烈火,灼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      她被自己害得失去父母,生活翻天覆地,此次来找他,必定是来找他复仇的。
      然而她显然长成了一个极温柔极善良的姑娘。
      在他跟前,甚至半句重话都没舍得说,更别说报仇。
      还注意到他喜欢看书,送书给他。
      陈贵生头昏脑胀,靠在门边。
      好一会儿,他摸出手机,拨了个很久远的号码过去。
      然而无人接听。
      他轻叹口气,回到家里,将门关上,走到父亲身边。
      老人家呼吸微弱,常年瘫痪在床,四肢肌肉萎缩,瘦得像副骨架。
      他静静地待了一会儿,跪下,给老人家磕了个头,背脊颤抖,声音嘶哑:“爸,我真的扛不住了。”
      “我一看到那个小姑娘就呼吸不过来,我对不起她啊!”
      “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,您会理解我的!”
      “我要是回不来了,您就安心走吧。”
      “......”
      他说罢,再次重重磕了两个头,起身往外走。
      外头阳光明媚,正是好天气。
      -
      午后人不多。
      小野们的书店里冷气充足,放着欢快音乐,一派喜气洋洋。
      店员们排排坐,宋酥酥抱着月饼礼盒正在分发:“大家都有份,回家好好吃个团圆饭,给大家多放两天,回去休息休息,好好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