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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听说我们结婚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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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47节
      这么久没参加party,她倒是也不想, 还有些懒得去。
      为了穿这个裙子, 她晚上没吃饭,路过餐厅,桌面上钟妈给她留了两片面包片, 抹了花生酱。
      花生酱是钟妈自己做的,特别香。
      她也饿,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,觉得特别满足。
      要是一直留在这里就好了。
      脑海里蹦出这句话,向栀愣住了。
      她眨了眨眼睛, 机械般咬了一口面包。
      她觉得在这里有家的感觉, 有归属感。
      这是她的第一想法。
      母亲去世后, 她年龄很小,跟着父亲生活, 她觉得有父亲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, 她不介意跟父亲出差,不介意等应酬的父亲, 很晚睡觉也可以。
      她怕被父亲忽略,母亲去世后,到了晚上,父亲应酬不回家,她就抱着玩偶兔子在门口等。
      父亲从十二点回来,一两点,再到夜不归宿。
      后来,向立国带着叶秋和叶子兰回来,她就彻底失去了家,也再也没有归属感。
      她时常会觉得迷茫,人像是飘在空中似得,如外面的柳絮一般,随风飘到哪落到哪。
      “你不冷?”
      陈最慢悠悠地路过,打断了她的回忆,他看了她一眼,绕过餐桌,给自己倒了杯温水。
      向栀看他,一身黑色休闲的衣服,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,他双手杵着餐桌,手里是一板头孢,抠了半粒,就着温水吃了。
      “你感冒了?”向栀反问。
      他嗯了一声,又问,“不冷?”
      “不冷啊,快要入夏了,外面热着呢。”向栀咬了一口面包,嘱咐道,“小石头回来你记得给我发微信,我回家。”
      比起闹闹哄哄的party,她更喜欢抱着小石头一起追动画片。
      她喜欢给小石头看自己小时候的动画片,好看还有意思。
      飞天小女警,中华小子,黑猫警长,每一部动画片都很有意思。
      陈最嗯了一声,拿起水杯,路过她身边时,目光落在她的身上,极其短暂的停顿了一下。
      向栀下意识摸了摸嘴边,“你看我干嘛?”
      陈最面对她,拿着水杯的手,一抬,食指一指,“挺漂亮的。”
      向栀心猛地跳了一下,她只感觉面上一烫,视线落在某一个虚空的位置。
      便听到几声轻咳,才反应过来,刚刚陈最是不是在撩她?
      她下意识摸了摸红透的脸。
      风流鬼可真会撩人!
      陈最已经走到楼梯口,向栀冷哼一声,对着他的背影瞪了一眼。
      “我漂亮我自己知道!”她冲着他背影吼了一嗓子。
      陈最回头,没搭理她这茬,“穿这么少,当心感冒。”
      向栀眉毛一拧,“我可不像你,体虚。”
      说完,扭头,走了。
      她时常这样,像是炸了毛的猫。
      冯佳佳在seven club 包下二楼,允许被邀请者带家属朋友参加。
      向栀到的时候,场子已经热起来了,舞台中央,dj戴着耳机打着伴奏,前面有酒吧驻唱歌手唱歌。
      是一位有名网红,长得挺帅,痞痞的是大家喜欢的那款。
      向栀进门,头发上粘了一些柳絮。
      她不喜欢柳絮,很讨厌这个季节,她只记得有一个重要的人对柳絮过敏,但忘记是谁。
      甫一落座,有人便过来同她打招呼,多是恭喜。
      “你怎么穿这么少,不冷啊?”冯佳佳一屁股坐在她旁边,身边跟着一个长相硬朗的男生。
      又高又壮,长年锻炼。
      “冷。”向栀搓了搓手臂,刚刚进大门,她就觉得冷,室内的空调温度太低,冷气太足。
      冯佳佳拉着男生过来,她冲男生抬抬下巴,“这是我发小。这是李牧,隔壁京北体院的。”
      “你好,李牧。”
      “你好。”
      向栀微微点头,算是打了招呼。
      “陈最真不来?”冯佳佳问。
      向栀想到什么,脸一红,随手捧着一杯水,低头说,“我哪知道,我们又不熟。朱岐哥也没来?”
      朱岐被称为派对小王子,没有他不参加的派对,也没有他办不起来的派对。
      这个点没来,还是挺奇怪的。
      “是不是去接陈最了?”冯佳佳问。
      “怎么可能,他感冒了,说不来。”向栀说完,便看到冯佳佳别有深意的眼神,她心虚地撇过头,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,看底下的表演,“那个男生唱的还不错。”
      冯佳佳扑哧一声笑了,一旁李牧问,“你笑什么呢?”
      “笑某人牙齿咬铁钉,嘴硬哦。”
      向栀偏头瞪冯佳佳,抬手打在冯佳佳大腿上,“乱说!”
      冯佳佳笑着往李牧怀里倒。
      好在有人过来道喜,向栀拨了拨头发,隐在暮色中的红脸蛋,让人瞧不出来。
      来派对的一半人是靠冯佳佳的关系,另一半是纯属凑热闹,看八卦。
      前几年向栀的名声不好,大家对她的评价多是负面的。
      金窝里养出来的娇小姐,不好惹,脾气硬。
      近些年,脾气收敛,变得懦弱,软了不少,叶子兰那帮朋友能这么敢跟向栀叫板,也是知道向栀脾气软了,好欺负了。
      可现在从非洲回来的向栀,大家觉得又不一样了,所以想过来多瞧瞧,更多的还想看看向栀和陈最的关系,是不是如传言那般和好如初,恩爱不疑。
      陈最下车,脱掉黑色冲锋衣,搭在臂弯处,他换了一身衣服,白色的短袖,黑裤,他一直喜欢穿简单的衣服,这样穿倒总显得有些少年气。
      和朱岐他们站在一起,他看起来像是小好几岁一样。
      清隽的脸庞,眼眸深邃,一双含情的桃花眼,不经意地抬眼,撞进他的视线里,总是被他柔和的含情眼吸引。
      他身上有一种张扬又温和的气质,像是淡泊名利,又像在名利之中,很难界定。
      “我说你穿这么多热,你还不信,靠,冻死老子了。”朱岐搓了搓胳膊,缩着脖子抬头,“谁他妈开这么足的冷气啊。”
      陈最懒洋洋地掀起眼皮,看他。
      “你不穿,借我穿。”朱岐盯着他的冲锋衣盯了有一会儿,伸手去拿时,陈最侧身一躲。
      “我穿。”
      “靠,你穿干嘛拿着它啊,狗子,你说你是不是病糊涂了,是不是发烧了?”
      陈最躲开他的手,“没你说的那么严重。”
      他觉得是嗓子发炎,才难受,不想来也是因为昨晚没睡好,有些累。
      他本来就不喜欢来这种地方。
      “哎,来了。”冯佳佳突然探出头,向栀顺着冯佳佳的视线看过去,还真是朱岐和陈最。
      朱岐走在前面,陈最跟在后面,他双手抄进兜里,臂弯上还挂着冲锋衣。
      冯佳佳趴在向栀耳边小声说,“说实话,面对陈最这张脸,这身材,你不想睡,真说不过去。”
      向栀轻飘飘地瞟了一眼,嗓子里发出轻呵一声,“我就不想。”
      “真的?”冯佳佳不信。
      向栀杏眼圆睁,耸肩不屑,“真的不能再真。”
      “撒谎。”
      “嘿,冯佳佳,你过分了啊!”
      向栀倾身过来,掐冯佳佳腰上的肉,威胁道,“你别乱说啊,不然陈最知道,肯定是要笑话我的,我可不想睡他,一点想法都没有。”
      向栀刚说完,朱岐和陈最就上来了,她止住声,奇怪地瞟了他们一眼,装作没看见。
      其他人跟他们打招呼,聊了一圈,才坐下来。
      这派对来的人不少,人也杂,很多人还是生面孔。
      朱岐是一个交际花,陈最人缘好。
      总有人能跟他们聊几句天南海北,他总有话题。
      “你不是不来吗?”
      “在家无聊啊。”他说完,坐下往后一靠。
      向栀没听清,弓身凑近,“什么?”
      陈最垂眸看了她一眼,手里的衣服放在她旁边,“无聊。”
      “哦。”向栀坐回去,伸手拿了一杯不知道什么饮品,喝了一口,酸的她五官皱在一起。
      她拿错了杯子,她有些走神,盯着杯壁上的口红印,她觉得自己有些奇怪,奇怪到开始看着陈最就不对劲,跟以前不同。
      以前她是烦他,现在……
      她侧头,手遮着脸,以一种特别奇怪的姿势,若无其事似得,偷瞄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