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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收到了一封来自过去的求婚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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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2节
      “他堂堂一个大理寺卿,娶那二婚妇做侧室已经丢过一次人了!现在你还要给她大肆筹办寿宴,这外面的人要怎么看他?”
      “他被那狐媚子谗言蛊惑,你身为正妻,竟也由着他胡闹!”
      “简直不成体统!”
      沈思卿听着,心也被话一点点缠紧。
      宋母不喜欢苏思晴,却又不想惹宋渊丞不悦,只能将所有的气洒在她身上。
      宋渊丞的话她要听,婆母的话也得听。
      她夹在中间,怎么都是错。
      在宋母门口跪了一日,沈思卿才被扶起回院。
      婢女给她按揉痛到麻木的双腿,轻声问。
      “夫人,大人要您办,老夫人又不让,您听谁的才是?”
      沈思卿痛得面色苍白,眼神苦涩无奈。
      听谁的?
      只能听宋渊丞的。
      沈思卿心里清楚,即便宋母再不喜,这个府上也是宋渊丞做主。
      就是这之后的日子,她怕是又要在婆母那儿受苦了。
      就这么过了半个月。
      沈思卿忙着筹备寿宴,就要将那晚的事忘记了,以为只是自己的一场梦。
      直到这晚,她翻开被夹在手记本。
      却见那页信纸上突然再度出现了字迹。
      字里行间仿佛能看见十年前的宋渊丞的震惊:陈家叛乱了,你到底是谁?
      霎时,沈思卿瞳仁骤缩。
      下意识算了下日子,她这只过半个月,十年前那边已过一个月。
      盯着纸面上的问题。
      半晌,她屏住呼吸颤抖回:我乃纸中仙,可预知未来事。
      宋渊丞的字迹飞速浮现:无稽之谈!
      不等她回话,纸面再度浮现字迹:你说我要十月十六才能提亲,可我今日处理完陈家之事便赶去相府提亲,这与你预言并不同。
      沈思卿一愣。
      接着,她的脑子里却冒出一段新的记忆来。
      他来提亲的日子真的提前了——不是十月十六,而是九月十六了!
      随之而来的成亲日也变成了第二年的六月初九!
      提亲那日的场景其实并无不同。
      宋渊丞依旧清风朗月,只是神色间多了几分疲倦。
      一抹惊愕从沈思卿眼底升起。
      难道……改变过去,也能影响现在?
      许久未起波澜的心蓦然跳动激烈。
      沈思卿眼眸颤动。
      这时纸上再度浮现字迹来。
      十七岁的宋渊丞问她:你还有何能预言?
      压下心里那翻涌的情绪。
      沈思卿紧握笔杆,落了笔——
      我预言,你与沈氏并非良配,婚后互看生厌,嫁娶该三思。
      第3章
      这话过后。
      那头似乎沉吟了很久,才回了一句:空言虚语。
      沈思卿盯着那话,忽地扯了苦笑。
      她放下了笔,没再写字。
      若是十年前的自己,在刚订婚时听见一个人说她将来会和宋渊丞互看生厌,恐怕也是要觉得对方是在胡言乱语。
      毕竟,那时她是那般期盼着跟宋渊丞的婚姻。
      纸面上许久未有下文。
      沈思卿原以为宋渊丞不会再回消息了,正要收起来,却见纸面又浮现出字来。
      ——我曾见过沈氏,她性子怯弱易被人欺,心地纯良,婚后我与她就算不恩爱,定也能相敬如宾,何至互看生厌?
      轰然一下。
      沈思卿愣住,原来十七岁的宋渊丞是记得年少时那次初遇的。
      她十三岁生了场重病。
      身边的婢女对她不上心,她实在难受得紧便自己走出院子。
      谁料那日正是相府内设宴,府内来了很多人。
      有几名来做客的少爷小姐将她认作了下人使唤,她不想惹事准备绕开,却被他们拦下来捉弄。
      “相府的下人敢这么没规矩?”
      不知是谁推了一把,她整个人倒在了地上。
      那些人便拿起石子往她身上砸。
      直到十五岁的宋渊丞出现。
      “住手!”
      他怒声呵斥,张手护在她身前。
      那时的宋渊丞于她而言,便如同神祇降临,自此在她心底扎根发芽。
      婚后,沈思卿也曾试探跟宋渊丞提过这事。
      换来的却是宋渊丞冷漠至极的一句:“是吗?我不记得了。”
      可原来。
      十七岁的宋渊丞竟是记得她的。
      沈思卿鼻腔莫名发酸,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涩意来。
      而纸面上的字迹飞扬,透着笃信:婚事既订,我定娶沈氏,亦会与她举案齐眉,相守白头。
      这承诺犹如千斤重重砸在沈思卿心口。
      她拿着信纸的手紧颤。
      若是十七岁的宋渊丞曾有过这样的决心,那为何婚后却待她那般冰冷?
      心中五味杂陈。
      沈思卿没再回信,也不知该如何回。
      宋渊丞本就不是话多之人。
      之后一段时日,信纸都没有任何动静。
      沈思卿有时很想主动写点什么,每次提笔却还是放下。
      时间很快到了苏思晴生辰这日。
      府内一片喜庆,她如宋渊丞所言,将这场生辰宴办得盛大隆重。
      一切本顺畅得很。
      谁料,沈思卿正在与宾客夫人寒暄之时。
      却听那头传来碗碟摔碎的声响,她回头看去,就见苏思晴不停挠着手臂,脸色难看。
      沈思卿心头一紧,当即走过去:“怎么回事?”
      下一刻,宋渊丞不分青红皂白的斥责声便当众传来——
      “沈思卿!你怎么安顿的?不知道思晴不能碰花生吗?”
      “她若是有什么事,我定饶不了你!”
      登时,所有宾客的目光如针狠狠扎在沈思卿身上。
      身为正妻,被夫君因为侧室如此当众责骂。
      显然他根本不曾顾及过她的自尊和面子。
      宋渊丞已经焦急带着苏思晴离开。
      沈思卿还是只能强撑笑脸将宾客送走。
      待一切平息下来。
      沈思卿在厅中坐了很久,心里却已经痛到好似没了感觉。
      她回到屋将那一纸作废婚书拿出来。
      这一次,她主动联系十七岁的宋渊丞。
      她执笔落字:宋渊丞……
      话才起笔,纸上却突然浮现了字迹。
      是十七岁的宋渊丞问她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