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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迷雾森林(暗黑强制爱NPH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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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8.乞(I’mbeggingI’mbegging)
      “蒋黎?”
      我喊了他的名字。
      他垂在左侧的头晃动了一瞬,像木偶人一样苏醒。
      “……哦我天哪,”前台姐姐拍了拍胸口,是惊魂未定的样子,“没死啊装什么死!”
      而和他一样苏醒的还有他的阴茎。
      “变态啊!”前台姐姐嫌恶地对着他的裸体皱眉,“我要长针眼了要!”
      “你赶紧报警!”她来抓我的手机,“这个要报警的,大白天不穿衣服什么神经病啊!”
      “没关系的。”我捂住她发凉的手。
      “啊?” 我的反应显然出乎了她的预料,前台姐姐指指里面,“可是他,你那个网友,这绝对不正常的呀!”
      “没事,”我对她摇摇头。
      “谢谢你带我上来,小姐姐。”
      她看到我准备进房的样子,立刻拽住我,“你这,”她焦急地踩着地毯,“不行的呀,你跟神经病——”
      “他是我的男朋友。”
      她愣住了,我继续说,“所以没事的。谢谢你了。我和他聊一下。”
      我往房间里走去。
      关上门的瞬间,我对上了她依然担忧的表情。
      “哎!”她喊住我,“我就在门口守着啊,你有事立刻喊救命!”
      我微笑着对她点点头。
      门关上了。
      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。
      这是一间大床房,蒋黎选的位置不好,朝阴。
      十月份了,是只穿一件也会觉得冷的天气。蒋黎很笨,房间的窗子也没关好,外面时不时有摩托车呼啸而过的声音。
      很大的空间,很冷。
      他的皮肤白,被冻得已经裹上了一层红。
      他曾说我跪在地上的膝盖发红很好看的。
      现在我也理解了。
      他始终没有抬头看我。
      只是身体微微颤抖着。
      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战胜了。
      很缓慢的,我走到他的面前站定。
      “你是在哭吗?”
      我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抱着腿蹲在地上。
      他的头垂的太低了。
      我看不到他的表情。
      我弯下身子,头从底下探过去。
      “你冷不冷呀?”
      歪着脑袋我好奇地看他。
      他一动都不动。
      他死了吗?
      我看着他被手铐铐起的手。
      他皮肤嫩,手铐选的小,又铐的紧,手腕那里已经磨掉了一层薄薄的皮。
      我坐了下来,也是和他一样跪坐的姿势。
      好玩一样的,我把脚像青蛙一样摆成内八,两边小腿轻轻翘起。
      “这些是什么呢?”我捡起一张在他大腿边的纸质文件。
      “噢,户口本啊。”
      他只是不说话。他也无法说话。
      上面并没有他的名字。
      只有一个相似的,吴双黎。
      生日,也是9月2号。
      “这是你的真实名字?”
      他点点头。
      出生地和籍贯是:宁夏银川市永宁县。
      上面标注的蒋黎的文化程度是:小学。
      “所以你骗了我,是吗?”
      很缓慢的,他摇摇头。
      他嘴巴张得太久了。
      不断有口水从他含着的那颗黑色口球旁边流下,滴在了他垂下的苍白手腕和木质地板上。
      我没有耐心了。
      蒋黎的头发留的是最清爽的男生头,比寸头稍长一些,他发质硬,舔弄我的胸时总会把我的皮肤戳痛。
      我攥住他的头发,将他的整颗头提起。
      “好玩吗?”我把他的脸拽的贴近。
      “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呢?”
      他的眼睛失神,木讷地看向我。
      我讨厌死了他弱者的样子。
      非常粗暴地扯住那根系在他嘴上的皮革带子,丢了出去。“嘣”的一声,那颗口球落地。
      “说话!”我崩溃地大喊。
      更多的口水顺着他的唇边流出来,他大口吞咽着空气。
      “你在……离开我……”他合不拢的嘴唇发出声音。
      那道皮革勒的太久了,在他的下半张脸留下难看的红色印记。
      低着头,他继续说,“所以我……惩罚自己。”
      “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      我不受控制地笑出声来。胸膛剧烈起伏着,我笑出了一些眼泪。
      “我没有……骗你。”他说。
      他被铐住的手缓慢移动着。他捡起旁边的文件,轻轻推给我看。
      是两张居民死亡医学证明书。
      男人姓吴,女人姓王,下面签着字的是一个一看就出自小孩子的笔迹。
      红指印按在很醒目的地方。
      旁边写着一行短短的确认——父,已故。母,已故。
      他慢慢地挪开膝盖,旁边的一张,是他的中学毕业证书,他到了西安。
      下面是一沓看上去更崭新的户口本复印件。
      户主:蒋朝勇。
      再往后翻,我看到了蒋黎的姓名。
      与户主关系是:养子。
      再然后,就是那张交大的学位证。
      “这是全部的我。”他虚弱地开口,“……都给你看了。”
      “所以呢?”
      他抬起眼睫,是讨好的表情,“……你可以原谅我吗?”
      “你知道吗蒋黎,”我面无表情地望着他,“如果你是在几个月前给我讲这些,我不知道会有多高兴。”
      他愣了一瞬,“我求你。”
      他爬到床边,像变魔术一样从床下慢慢抽出一条黑色的皮鞭。
      “你可以打我的,安颜。可以把我做到你身上的事都对我再做一遍,我求你。”
      “我不想。”
      “或者其他的,”他有些慌乱了,“其他,任何的惩罚方式,我都可以接受。”
      “我为什么不能谈正常的恋爱呢?”我静静看着他。
      “我们”他被铐住的手相撞,发出声响,他虚空着来抓我的手。
      “我想要的只是正常的恋爱啊!!!!!”
      我崩溃地大喊。
      “对不起安颜……对不起。”
      他挣脱开了那双手铐,如我所想的一样,那并不是真正的金属手铐,只是一贯的,他用以博得同情的手段。
      手腕磨破的皮渗出血,顺着手臂流下来。
      他跪着双膝向前,用沾满血的怀抱抱住我。
      “你不要离开我,你不能离开我的。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。”
      ————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