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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要被人攻略的反派是我竹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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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要被人攻略的反派是我竹马 第218节
      晏琼池捂着心口好受伤:“居然被嫌弃了?”
      “不吃粥,包子呢?”
      兔兔包子做得还行。
      噬甜的鱼阙被他一口一口喂着,吃饱了。
      “吃好了么?”
      “嗯。”
      “阙儿好乖。”
      对于这种小孩完成某种事情的夸赞,鱼阙认真地和晏琼池说过,不要老是夸她好乖……再这样说话就割掉他的舌头,可是没有用。
      晏琼池从坐着的地方站起来,解开缠在袖子上的攀膊,阔袖散落,有侍女奉上外套。
      他慢条斯理地穿上,说:“我出去一会,很快回来。”
      想了想:“应该在晚饭前会回来。”
      “嗯。”
      “阙儿想吃点什么呢?”
      “不用,不饿。”
      鱼阙也不问他做什么去。
      反正她干涉不了。
      在晏琼池那样的哀求又软硬兼施的情况下,鱼阙还是为他让步了,只说自己会暂时留在此处,待心魔之症完全治好后才离去。
      心魔之症确实棘手。
      连想法都会被控制。
      晏琼池离开了,好在玉卢馆里也不是那么无趣,有人陪着鱼阙。
      玉卢馆里豢养着竹笋精,这群侏儒一样的家伙动作滑稽,听说是晏琼池路过妖洲时顺手带回来的,此等举动无异于强行给竹笋移植……竹觅就是从竹笋精里进化来的竹子精。
      渡海也从瘴林里被放了出来。
      他本性其实不坏,不然早想那些同僚一般不知不觉死在瘴林里。
      他要回到渡家可以回,不过首要任务还是保护鱼阙,做了玉卢馆的侍卫。
      玉卢馆虽地处偏僻,但整体面积还是巨大的,需要可靠的侍卫守护。
      不过这家伙得知燕栖惨死,有些恹恹。
      仙林宫的药也解不了那毒。
      鱼阙听他说,生死有命,不过是一场因缘际会罢了。他说燕栖真是个天真好骗的蠢女人,这般甘愿做了别人杀人的刀,只是少时得了一口吃的,就这般肝脑涂地的忠诚?
      蠢女人。
      但是现在蠢女人化作一滩蘑菇啦,你只能用眼泪告诉她你的情意,或许不能哭得太凶,因为有些蘑菇不吃咸水……
      竹觅还是个小丫头,正是活泼的年纪。
      她怀里抱着煤球在玩,猫儿估计受不了她那么大的手劲,自顾自地化为蛇要吓她一吓。
      不料竹觅在地上铺了一块绸子做的毯子,将煤球变做的四四放在其上,看它鳞片打滑在原地游动,就是扑不到自己跟前来。
      小姑娘乐得哈哈大笑。
      鱼阙不管他们如何玩耍如何心情,也看着高远的天空出神。
      晏琼池这家伙不许她离开烛玉京,况且又派了那么多人来看守,嘴上说是为她好,但她心里总觉得奇怪。
      他就是变相将她囚禁起来了。
      鱼阙觉着自己已经为晏琼池做了很大的让步,但晏琼池依旧要这样对自己,难免心生不快。
      若是大仇得报,她没啥意见。
      反正她不喜欢出门游历……在家里鼓捣炼丹医术什么的足够打发时间。
      血海深仇已了,她还活着,她也会试着享受白珊所说的“死鱼安乐”的生活。
      现在鱼阙最为忧心的,还是借着畲月的魂魄出现在自己跟前的魔洲四殿下。
      此獠满口妖言。
      先说阿娘在魔洲,又蛊惑她阿娘的头是被一个少年人献给魔洲的,试图挑拨她和晏琼池……再者就是别的什么,奇怪的话。
      不过她确实是要去魔洲看看。
      如今身体修养得差不多,没必要继续留在此处……啊,也没有完全好起来。
      矢海之牢里到底有什么东西?
      燕栖说晏琼渊被小少主关在矢海之牢里,但那如此浓重的煞气,太不同寻常。
      唉,果然越想越觉得心焦。
      鱼阙脑子里还是打定主意离开烛玉京。
      现下派来看守玉卢馆的人实在太多,没办法避开眼线逃跑。
      此前她也不是没有尝试走出去。
      但晏琼池给这一方院子上了类似于秘境的禁制。门外黑洞洞的,像是吞噬一切的深渊。
      就算不妥协,她也出不去。
      太阳越升越高,晒得人有些出汗,傀儡侍女挺有眼色,拿了冰绸的小扇子给她扇风。
      这样瘫了一会后,吃药的时候又到了,白纱蒙面的侍女捧着药出现。
      “小姐,该吃药了。”
      白纱蒙面的侍女和此前普通的傀儡侍女不一样,她们身上带着一股似曾相识地气息,不是在哪里闻到过花香果香,而是真切的,烙印在神魂里的龙血的气味。
      不过看她们这些造型,颇像蓬莱神宫里的神使?
      鱼阙只觉得眼熟,当然那时她实在是在气头上,除了满脑子杀死杀害鱼珠凶手的那群鬣狗,周遭一切都不怎么注意。
      虽说如此,鱼阙还是不愿意吃药。
      这些药会使得她毫无力气,昏昏沉沉。
      当着她们的面,鱼阙拿过药随意地倒在一旁的芍药根部,把碗还回去。
      “这就算是吃过了。”
      她慢慢地从椅子上坐起来,说:“我要午休,其他人不准我房间。”
      *
      鱼阙换下薄衫躺到了床上。
      玉卢馆比荷风台要凉快些,竹帘垂下掩住天光,拥着薄被简直不要太好睡。
      那几日整夜整夜地和晏琼池待在一起,几乎没怎么睡过好觉。
      正昏昏沉沉之间,鱼阙察觉到有什么鳞片刮过自己的皮肤,顺着小腿爬上了来。
      细碎的鳞片摩擦,像是蛇爬到身上的感觉。
      她以为是四四,但直觉还是让她强忍着困意睁眼,映入眼底的赫然是一条赤色的蛇。
      鱼阙当即反应,化出术法要斩开不怀好意的蛇。
      毒雾将蛇斩开,赤蛇断成两节,但距离太近,蛇身断开的瞬间,血溅到了她的脸上,连眼睛都溅有的蛇血。
      蛇断成两截的一瞬间,门开了,黑猫煤球龇牙咧嘴,皮毛炸起。
      它跳上鱼阙的床,一口咬住试图反击的蛇。
      竹觅也来了,身后跟着白纱蒙面的侍女。
      侍女们立刻亮出长雪的剑。
      “小、小姐?”
      竹觅看着鱼阙一脸的血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有些手足无措。
      “有东西混进来了。”
      鱼阙把那两截蛇身扔在一旁。
      蛇血落入眼睛,突然之间,被药效镇压下去的东西开始躁动,许久不曾出现的黑雾出现了。
      鱼阙从捂着眼睛的指缝里清楚看见,黑雾来了。
      它们乌泱泱地笼罩在整座房间里,在被竹帘遮蔽的角落,渐渐地扭曲成为一个黑色的女人。
      这团雾气,既像阿娘又像钩夫人,但是渐渐地,变作了霁水真人的模样。
      那团黑雾隐在黑暗里,冲她笑。
      一团漆黑里,裂开的口缝像是要人命的刀子。
      鱼阙顿感不适。
      她以手抱头,剧烈的疼痛袭来。
      “药。”
      “什么?”
      竹觅问。
      “给我拿药来。”
      鱼阙说话。
      心潮澎湃,心跳如擂鼓,她整个人开始变得不好了……有东西潜入了烛玉京,潜入了玉卢馆,因为她吃了隔绝感应的药。
      所以它找来了!
      竹觅连忙去吩咐侍女将药端来。
      鉴于鱼阙近来不肯好好吃药有打翻药碗的任性行径,药房总是多煎着药备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