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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世子爷他不可能惧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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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232章 顾淮之,我疼
      屋外的雨势小了些许,雨珠顺着屋檐而下,落在青石板上,砸出一片水花。
      滴答滴答。
      榻上的女子烧的不省人事。
      大夫开了方子,长风又跑去最近的药房抓药。待他回来,好一番折腾,已是子时。
      魁四谄媚的上前:“官人,小的去煎药。”
      阮蓁喝的药,长风可不敢借旁人之手。
      “不必。”他面无表情道,随后朝厨房走去。
      魁四背地里暗骂一声,却不敢将长风如何。当下只能去瞪边上战战兢兢的妇人。
      “蠢东西,还不去帮忙?”
      妇人吓得一个哆嗦,连忙跟在长风身后。她双手置于膝前,畏畏缩缩的连头也不敢抬,深怕长风不虞,把她赶出去。
      那样的话魁四定然又得拿她出气。
      想到魁四,妇人面含惊恐。
      长风闻着妇人身上淡淡的血腥味,同适才在魁四身上闻到了一般无二。
      但很显然,妇人身上的味道更重,可见,受伤的是谁。
      “官人。”怯懦的嗓音响起。
      “水放的少了。”
      长风哪里煎过药,他沉默几秒。觑了妇人一眼。
      “你来。”
      妇人一个哆嗦,一抬眸,余光却瞧见外头鬼鬼祟祟往里探到魁四。
      她连忙道:“是。”
      煎药时,长风一直在边上看着,等好了连忙倒入药房一并买来的药碗里。
      药香味闻着都带着淡淡的苦涩。煎了黝黑的满满一碗。
      长风从怀里扔出一枚银锭:“赏你的。”
      妇人连连摇头,憨厚的不行:“不不不,这不能要。”
      长风也不管她收不收,不敢耽搁,端着滚烫的药出了厨房。
      “哎呦,官人慢走。”魁四在门外窥视已久,当下笑成了一朵花。
      等长风走远,他神采飞扬贪婪入内。
      妇人快他一步收起银子。
      魁四摸了个空,当下恶狠狠的盯着妇人:“你是想死吗?”
      妇人忍住恐惧。
      她连连后退,眼中却迸出希望。
      “我丈夫用一吊钱把我卖给你,如今我把钱还给你,你放我走吧。”
      魁四大步上前,直接掐住她的喉咙:“想走?老子还没玩够呢!”
      “下贱的小娼妇!你丈夫画了押,白纸黑字的典妻契还在我手上,你儿子还没给老子生,就想走?”
      “银子拿来!那是老子的,不然我揍死你!”
      妇人悲恸大哭:“可我不想,我不想。”
      她一把跪倒魁四面前,也不怕疼,只是不要命的砰砰砰磕着头。
      “求求你了,我的女儿她才三岁,正需要娘的年纪。一女不侍二夫,我实在不能再伺候你。”
      鲜血顺着脸往下滑,骇人的很,可她磕的却越来越重。
      魁四阴测测的笑了,笑她的不自量力。
      他蹲下身子,一把捏住妇人的下巴。
      “你丈夫把你送过来的,你跟我诉什么苦?”
      “你伺候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,怎么,如今骨头硬了?”
      他转头恶狠狠的瞪了妇人一眼后,把银子收入怀中。
      “晚点再收拾你!”
      ————
      阮蓁醒了。头晕的厉害,可她却异常清醒。
      她一动不动的看着房梁。扇子般的睫毛阖下盖住一双明眸。泪珠却从微红的眼角不要命的往下落。怎么也止不住。
      白皙柔媚的美人如若西子,却更甚三分。
      阮蓁的手是抖的,唇也是抖的。
      往昔重重,在此刻也终于找到了答案。
      那一幕幕悲痛难忍的哪是什么梦境?
      那分明是一个人的赴死绝境和另一个人的求而不得。
      而眼下的世界,是顾淮之穷极一生的念想。
      只听咯吱一声,顾淮之端着药入内。
      阮蓁胸口闷的厉害,甚是喘不过气来。
      她无力的撑起身子,看着眉目俊朗的男子朝她疾步而来。
      他阴沉着脸,下颌线紧绷。
      “躺下!”
      女子脸上都是泪,却是没动。
      顾淮之脚步一顿。他不得不承认,他最见不到阮蓁的眼泪。
      骂人不吐脏字,反倒字字珠玑的世子爷在此刻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嘲讽,他沉默半响走近,小声问:“哭什么?”
      “阮蓁,你都这么大的人了?也不怕我笑话你?”
      阮蓁眼泪婆娑,她伸开手臂:“夫君抱抱我好么?”
      她的嗓音有些哑,可顾淮之一颗心却提到了嗓子眼。
      他搁下药碗,把人搂在怀里,动作不太熟稔的轻轻去拍小娘子的背做以安慰。
      破旧的床榻当下发出一阵‘咯吱’声。在寂静的夜里,尽显暧昧。
      可阮蓁在他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。细密的睫毛还沾着点点泪渍:“顾淮之,我疼。”
      我心疼你。
      心疼这个男人,为了她学会了济世。
      为了她,丢掉了多年的习惯,从此不再戴扳指。
      为了她,抛弃了一切,日日夜夜抄写了经文。
      只要想到这里,她更难受了,泪簌簌而下。
      顾淮之面色一白。
      “哪儿疼?”
      阮蓁抽泣,没回他。
      顾淮之拧眉,不做他想,连忙沉声对着问外道:“长风,速去叫大夫。”
      刚把大夫送走的长风:……
      阮蓁闻言,扯了扯顾淮之的衣袖,她连忙道:“不用叫大夫。”
      “可是头疼?”顾淮之只是问。
      阮蓁摇摇头,把泪抹到男人身上。换的顾淮之眼皮直跳。偏偏小娘子睁着红通通的眼眸,如实却又娇气道:“心口疼。”
      密密麻麻仿若针扎。
      紧张的顾淮之:……
      恕他愚钝,从未听说过发热会让心口疼的。
      可偏偏这事是因他而起,阮蓁怪罪,骄纵,睁着眼睛说瞎话,也是……能够理解的。
      顾淮之喉结滚动,指尖点了点她滚烫的额。
      世子爷败在了滚烫的眼泪上,他不太自然的拍了拍阮蓁的背道:“好了,这回是我的错,没有下次了。”
      他安抚的摸了把女子柔软的发:“喝药。”
      阮蓁到底不是那个喝药如喝水阮蓁。
      她抗拒小声道:“那我突然不疼了。”
      “不疼也得喝。”
      阮蓁泄气的看着他,红唇一抿:“那夫君喂我。”
      “自己喝,你使唤谁呢!”顾淮之气笑了。
      阮蓁慢吞吞的看着他:“疼。”
      顾淮之眉心跳了跳,整张脸都扭曲了:“喝!我喂你!一滴都不许剩!”
      ------题外话------
      这几天会将文中的时间线小漏洞,做一个修改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