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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尝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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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尝鲜 第31节
      他轻抚她的面颊,指尖在她唇畔缓慢游移。
      “云六三,你是看过,还是试过,怎么就知道,我还蛮大的,嗯?”
      他似笑非笑地说着,音色低哑惑人。
      云栖久觉得痒,唇瓣抿了抿,接着说:“许苏白,你比我都大……”
      红唇翕张间,他的手指不小心滑进去一点。
      湿暖的舌尖舔过,濡湿了他的指尖。
      “艹!”许苏白低骂一声,哭笑不得。
      他晓得她的意思,却还是管不住脱缰的思绪,荤话脱口而出:“这玩意儿,我他妈当然得比你大。”
      “为什么?”云栖久不解。
      “哪有为什么。”许苏白把烧到尽头的烟蒂摁灭,懒懒地说,“为了让你爽,行不行?”
      “你就比我大几个月而已,我为什么会爽?”云栖久不懂他的逻辑。
      “我现在不是很想跟你讨论这个。”他怕再聊下去,会出现令人尴尬的反应。
      “为什么?”云栖久想不通。
      这个世界有很多很多事,她都想不通。
      至少,她现在想不通。
      许苏白不回她,把她手里的糖都给扒进兜里,再将她扶正。
      明亮的灯光下,她面色绯红,眼珠子跟水洗过似的,澄澈透亮。
      他不太确定地问:“你喝酒了?”
      云栖久点点头。
      “喝了多少?”
      “两杯。”
      许苏白诧异:“两杯什么?”
      “哦,是两口,”云栖久说,“两口西瓜汁。”
      “……”许苏白失笑,“两口西瓜汁就能让你气色这么好?”
      云栖久:“……”
      她捧着自己的脸,是挺烫的。
      “你喝醉了。”他下了判断。
      “没有,我很清醒。”云栖久正儿八经地说。
      她很较真,指着身后的地板,“不信的话,我还能走直线给你看。”
      许苏白笑弯了眼,“那你走一个。”
      云栖久还真就转过身去,挺胸抬头,双臂展开,沿着地砖挺直的缝隙,踩钢丝般,战战兢兢往前走。
      板正机械得像个机器人。
      走了一两米,她一个立定,向后转,又折返回来,停在他面前,长睫扑闪,软声问他:“直不直?”
      “直~”许苏白哄她,“比小苏白都直。”
      云栖久吐槽:“你怎么老装嫩?我都不会叫自己小栖久的。”
      许苏白但笑不语。
      云栖久倚在窗户边,向外远眺,人懒得像只昏昏欲睡的猫,脑子却很活跃。
      她初三就读的荷宿二中,离她大姨家很近,步行也就几分钟。
      那一年,她是走读生,住在周雪家里,没少受她管教——
      从仪容仪表、言行举止,到她的学习、爱好、交际圈……
      以前,云栖久爸妈工作忙,鲜少会管她。
      是以,她不习惯也不喜欢,突然被人这么严格苛刻地管束着。
      她哭过闹过,叛逆期就是这么被人激发出来的——尽管每次都是以她屈服妥协收尾。
      直到现在,云栖久都觉得自己还没过叛逆期。
      她压抑且痛苦,却无可奈何。
      “许苏白,”云栖久擦掉眼泪,手径自伸向他的裤兜,“我想吃糖。”
      许苏白左手捻着烟,右手还握着把打火机,见状,眸色一暗,提醒她:“别动不动就把手伸进男人裤兜里。”
      “但里面都是我的糖,你给我的。”云栖久掏出一颗牛奶糖,撕开小包装,把糖放进嘴里。
      “我兜里,可不只有糖。”
      “那还有什么?”
      许苏白低头点烟。
      一簇火苗亮起,又熄灭。
      他直视她湿漉漉的眼,薄唇启开,笼着一团缥缈的烟:“欲望。”
      云栖久嚼着糖,思索一番,无果,便问他:“你要吃糖吗?”
      许苏白:“不吃,太甜了,还粘牙。”
      “哦。”那她就自己吃。
      只是,不知怎的,糖越甜,心里就越苦。
      她一时没控制住,“哇”的一声大哭起来,也不知在问谁:“是我还不够乖吗?”
      许苏白措手不及,也没带纸巾出来,抬手帮她擦眼泪,“你可比我乖多了。”
      云栖久越哭越凶,“我不能跟你比。”
      “为什么?”
      “我只能跟好的比。”
      “……”
      “我乖,就要比那些乖的人更乖更听话。”
      闻言,许苏白想骂一声“傻逼”。
      云栖久哭得不能自已:“是我不够乖,他们离婚后,才会谁都不想要我……所以,他们才要这么管着我,我明明已经很努力照着他们说的去做了……”
      许苏白缄默,听她语无伦次地说着。
      良久,他叹了口气。
      “虽然这样有占你便宜的嫌疑……”他摊开手,烟夹在右手指间,白烟被风吹得歪歪斜斜的,“但我觉得,你可能需要一个拥抱。”
      云栖久一头扎进他怀里,双臂抱紧他精瘦的腰身,呜呜咽咽地哭着,眼泪全蹭他衣服上,又湿又热。
      许苏白轻拍她的后背,帮她顺气。
      剩余的半根烟,喂了风。
      -
      包厢里仍是闹哄哄的。
      蛋糕被人推上了小舞台。
      牧天去找云栖久,没找着她,便问余灯、徐娅,她去哪儿了。
      徐娅说她出去了。
      牧天想出包厢去找,却被人拽上小舞台。
      匆忙间,他拜托徐娅帮忙找一下,说是有要事找云栖久。
      徐娅见他那春风得意的样,猜出了他想做什么。
      她拉开包厢门,刚踏出一步,就顿住了。
      “你不是要出去找云栖久吗?堵在这儿干嘛?”余灯催她。
      徐娅不动声色地回到包厢,关上门,“算了。”
      “什么算了?”余灯想去拉包厢门。
      徐娅的后背死死抵着门,去抓她的手,“久久让我别跟着她,那我干嘛要听牧天的话,出去找她?”
      她把余灯拖回原位,坐下。
      脑子乱糟糟的。
      走廊的灯光亮晃晃的,所有秘密都无所遁形。
      云栖久正与许苏白相拥。
      -
      两人抱了一会儿,云栖久的情绪终于有所缓解。
      她松开他,眼睛还是红肿的,好在没再掉眼泪了。
      许苏白瞥了眼吵吵嚷嚷的包厢,视线落回云栖久身上,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      “嗯?”云栖久撩开黏在脸颊上的头发,指了指包厢,“我东西还在里面,徐娅她们也在里面。”
      “等会儿我让余灯把你东西带回去。”许苏白不由分说地抓着她的手腕,带她走到电梯前,揿下按键,“你今晚哭了这么久,不累么?”
      “累。”
      “累就回去休息。”
      云栖久没听出毛病,“哦。”
      许苏白在楼下拦住一辆计程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