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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宠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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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宠她 第58节
      “是么。”
      裴砚承走上前一步,一双凌厉的眼睛注视着小男孩。
      脸上没什么表情,嗓音却又低又冷。
      “小孩儿,这里都安装了摄像头,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看便知。”
      小孩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。
      接着,裴砚承面色沉下来,一字一句开口。
      “敢撒谎,我就把你的手拧下来。”
      姚舒震惊了两秒,这算是赤/裸裸的威胁吗?
      在她纠结叔叔用这么凶的语气吓一个小孩儿是不是不太合适的时候,那个小男孩已经被裴砚承吓出了几滴眼泪。
      保姆急了:“你这人怎么还吓唬小孩儿啊!”
      裴砚承并没有接话,只是冷声问:“她有没有推你。”
      男孩被吓得止住了眼泪不敢再哭,缩着脑袋小声说:“没有……”
      “你有没有推豆豆。”
      “推了……”
      霎时,保姆的脸一阵青一阵白,表情极其难看。
      就在这时,男孩的父母也闻声赶了过来。
      看到裴砚承后,脸色变了变。
      “夫人,是他——”
      保姆正想说什么,被女人厉声打断:“你给我闭嘴!你看你做了什么蠢事就会给我添乱!”
      女人换上笑脸,连声道歉:“裴先生不好意思啊,是我家小孩儿调皮,保姆是新来的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别往心里去。”
      裴砚承没说什么,转身离开。
      姚舒拉着豆豆一起跟了上去。
      裴砚承今天有个饭局,约了盛宏基金的张总。因为姚舒和豆豆的事已经耽误了一点时间,上楼换了身西装后准备出门。
      周耀跟在他的身边,边走边汇报工作。
      会客厅内,岑姨拿着一个精致的手提袋往里走,一边嘀咕着什么。
      裴砚承问:“怎么了?”
      “刚才有商店专人送来这个,说是有人特意订了送给舒小姐的礼物,好像是一套卡通文具和一个泡泡机。”
      岑姨压低声音说:“裴先生,你说会不会是学校里喜欢舒小姐的小男生送来的呀?送这么卡通的东西,这不就是小孩子的玩意儿嘛。”
      裴砚承眉目沉了沉,淡声问身旁的周耀:“你觉得呢?”
      周耀猝不及防被点名,微愣了下。
      裴砚承又问了一句:“你也觉得这个礼物很幼稚么。”
      周耀眼观鼻鼻观心,他知道裴总最反对姚舒早恋。虽然现在表面镇定,指不定心里都气成啥样了。
      求生欲是他在裴砚承身边做事的必备技能,略一思忖后说道:“这个礼物确实也太幼稚了,一看就是商店里的廉价品,这年头还有人送泡泡机这种老套的东西,估计送礼的人也挺没眼光的。”
      说话的时候,周耀丝毫没有注意到裴砚承的脸越来越黑。
      少顷,裴砚承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听说北海道风景优美,现在正好是去旅游的好时候。我给你放个长假,去北海道看看雪,好好玩一玩吧。”
      周耀眼睛一亮:“真的?”
      “嗯。”裴砚承低头整理袖扣。
      周耀的“谢”字刚说了一半,就听到裴砚承没什么温度的声音落下来。
      “玩好之后就不用回来了。”
      周耀:“……”
      -
      除夕前一天的晚上,整座城市被冰雪覆盖,家家户户的四格窗内透出温暖灯火,霓虹闪耀,流光溢彩。
      有少部分人家早早地放起了烟花,烟花虽然稀少,也没有除夕当晚的绚烂,但是在天边炸开的时候也美得不像话。
      姚舒在客厅跟着岑姨学剪窗花。
      另一边,豆豆拉着裴砚承在玩。
      “叔叔!外面有烟花!”
      “嗯。”
      “可是我太矮了看不见,叔叔把豆豆抱起来看烟花好不好?”
      姚舒剪着窗花,明明没有刻意去听,两人的话却一字不落地飘进她的耳朵里。
      男孩稚气的笑声,还有男人低沉的嗓音,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      “好。”裴砚承温声说,单手把豆豆抱了起来。
      身体突然腾空,豆豆惊呼出声,又笑又害怕地抱住裴砚承的脖子。
      “咔哒——”
      一不小心,姚舒剪断了手里的窗花,展开后碎成了好几片。
      这已经是她剪失败的第六个窗花了。
      岑姨安慰她:“没关系的,这里还有很多,舒小姐你再试试。”
      姚舒闷闷地点了点头,重新拿了一张小红纸。
      那句“叔叔更疼谁”的话再一次盘旋在她的脑海中。
      “叔叔你看!那朵烟花是蓝色的!豆豆最喜欢蓝色了!”
      裴砚承扶住他乱动的腿,沉声说:“别乱动,小心摔下去。”
      豆豆绽开大大的笑容:“叔叔才不会让豆豆摔下去呢!豆豆喜欢叔叔举高高。”
      姚舒抿着唇,面无表情。
      一下一下用力地剪。
      岑姨出声提醒:“哎哎…舒小姐,你轻点剪,这样很容易剪坏的。”
      不远处,豆豆正坐在裴砚承一侧的肩膀上看烟花。也不知怎的,姚舒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。
      岑姨顺着她的目光,看出了点端倪。
      “舒小姐要和裴先生一起看烟花吗?”
      这时,裴砚承应该是听到了她们这边的声音,转头看过来,视线不偏不倚落在姚舒的脸上。
      他姿势不变,问:“糯糯,要过来么。”
      姚舒胸口堵着一口气出不来,梗着脖子拒绝:“不来,我要跟岑姨学剪窗花。”
      裴砚承没有再说什么。
      嘴上虽然这么说,剪纸的时候姚舒的眼睛却一直不由自主地往他们那里瞟。
      越看,心里那种闷闷的感觉便越强烈。
      岑姨问:“舒小姐这是怎么了?”
      姚舒垂下眼睛,语气酸溜溜的:“没有,就是觉得裴叔叔对豆豆真好,看他的眼神都跟别人不一样。”
      她补充:“是很温柔的那种眼神。”
      岑姨抿唇笑起来。
      “傻孩子。”
      “那你是不知道裴先生看你的眼神,温柔地都能化成一滩水了。”
      姚舒扯了扯唇角,放下剪刀。
      “岑姨,我不会剪窗花,就不给你添乱了,我回房间看书了。”
      “欸。”岑姨应了声,点点头。
      裴砚承的余光瞥见女孩儿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,淡声问:“她怎么了。”
      岑姨:“舒小姐好像心情不太好。”
      -
      夜色昏沉,姚舒坐在书桌前做题。
      房门被敲了两下,裴砚承走进来:“豆豆在楼下放仙女棒,你不一起去玩么?”
      她的笔尖一顿。
      “不了。”
      “不开心?”
      “没有。”
      裴砚承缓步走到她身边,睨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。
      姚舒依旧不啃声,誓要把拿后脑勺面对叔叔这件事进行到底。
      裴砚承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。
      俯身,按住她的手背:“别写了,下去玩。”
      姚舒用力挣开他的手,嘴巴抿成了一条线:“我说了我想不去。”
      力道稍重,裴砚承微怔。
      就像是一只向来温顺的小仓鼠突然咬了他一口,有点痛,又觉得好笑。
      “吃醋?”他淡淡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