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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姑娘她戏多嘴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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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263节
      四目相对,小狐狸的揶揄弄得他才压下去的汗又层层密密地从往外冒。
      霍以骁“啧”了一声。
      也许是船到桥头自然直,亦或是债多了不愁、虱子多了不痒,被小狐狸揶揄多了,霍以骁突然就静下来了。
      没道理被温宴总牵着鼻子走。
      对付她的法子又不是没有,比脸皮厚薄,他一个爷们,总不至于输给个姑娘。
      哪怕这姑娘,骨子里是个“老夫老妻”、“没脸没皮”。
      霍以骁往椅背上靠了靠,道:“洗是真洗了,干了就随身带着,只是前几天一直忙着,没顾上来还给你。你既然问了,喏!”
      说着,霍以骁从袖口里取了帕子出来,递给温宴。
      温宴接了过去,白皙手指提着两只角,来回翻看,而后轻轻一嗅。
      “汗味都还在。”她道。
      霍以骁道:“今儿在衙门里热出了汗,顺手就拿着擦了,你要不满意,我再拿去洗。”
      温宴抬手就把帕子拍进了霍以骁掌心里,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。
      她就猜到是这样。
      若不是又顺手用过了,刚才她开口讨帕子时,霍以骁不至于那么窘迫。
      窘迫得连假话都说不圆。
      只是,霍以骁“平复”得也比温宴预想的要快。
      他已经端起来了,能用这么“坦然”的态度,跟她说“再去洗”。
      “洗是要洗的,”温宴抬手,往身后指了指,“里头架子上,水盆里有水,骁爷直接洗了晾了,明儿干了后我就能收起来,也免得你没空给我,在衙门里又顺手用了。”
      霍以骁顺着温宴的手看去。
      落地罩上,拢着幔帐,再往里两步,摆了落地插屏,挡住了里侧视线。
      那里头,是内室,是温宴歇觉的地方。
      坐在次间喝茶,与进姑娘家的寝间,自然又是不同的。
      搁以往,霍以骁才不去听温宴的这些鬼话,了不起这就回霍家宅子去洗了,大半夜再给她送来,反正燕子胡同离霍家也不远。
      可这会儿,他要灭小狐狸的威风,要跟她比脸皮子。
      霍以骁二话不说,起身往里头走。
      温宴“呀”了一声,笑容里露了几分讶异,亦跟了上去。
      霍以骁绕过插屏,左右扫了一眼,就看到了放在墙角处的架子。
      盆里确实备了水,他撸起袖子。
      温宴依着落地罩,笑着问:“你真就不跟我客气?”
      “你跟我客气过?”霍以骁反问,“临安那驿馆,你不是一会儿想翻窗子、一会儿又睡我榻子?”
      温宴乐不可支。
      笑过了之后,又有些新鲜。
      是的,这样的霍以骁让温宴觉得新鲜。
      诚然,她上辈子不知道气了霍以骁多少回,气出了经验,也哄出了经验,但若是那时候的霍以骁,被她这么揶揄,可不会拿假话诓她。
      当然,也不会为了跟她比高下,厚起脸皮来。
      他会一声不吭地打水洗帕子,洗完了就走,不给温宴追着调侃他的机会。
      说起来,是霍以骁再没有“比高下”的心思了。
      这么孩子气的举动,不属于受了很多磨砺,变得阴沉的霍以骁。
      温宴一瞬不瞬地看着霍以骁。
      “只沾了汗,清水洗够不够,要不要打皂角?”霍以骁问。
      温宴忍俊不禁,在霍以骁看过来的时候,把笑憋住了:“够了够了,我不嫌你那点汗味,又不是没有闻过。”
      霍以骁的胳膊一僵。
      饶是他跟温宴比脸皮,还是被这句话给闹得呼吸一紧。
      恨不能用力搓一顿帕子。
      偏这帕子,丝绸底的,还有绣花,吃不得多少劲儿,万一搓坏了,小狐狸嘴巴叨叨说出来的话怕是得上天。
      洗好之后,霍以骁绞了水,问:“给你晾哪儿?”
      “就挂架子上。”温宴忙道。
      霍以骁依言,将帕子晾上。
      之后就往次间走,经过温宴边上时,脚步也没有停下,直到走到他翻进来的窗下。
      “我回去了。”霍以骁说着,翻了出去。
      “等等。”温宴唤了声,快步走到窗边,朝窗外伸出了手。
      霍以骁道:“又做什么?”
      温宴也不出声,手指落在霍以骁挽起的袖子上,将它放了下来,轻拍抚平,又去放另一侧。
      她整理得平整仔细,动作却也快,霍以骁没有阻拦她。
      整好之后,温宴才笑着道:“我得先把信写完,再睡。”
      话题又绕回了那封家书上。
      霍以骁气笑了,道:“你把你那份军令状,一模一样给他抄一份得了。”
      温宴道:“军令状是很严肃的。”
      霍以骁:“……”
      别人的军令状是,温宴那份,显然跟严肃不沾边。
      霍以骁翻墙出了燕子胡同,夜风拂面而来,依旧是黏黏糊糊。
      他回了西花胡同。
      不过这么些路,又是一身汗。
      霍以骁下意识地去掏帕子。
      手才伸入袖中,他就想起来,帕子已经还给温宴了,他这会儿也没有带第二条。
      动作和思绪一样快。
      想到的时候,手指也已经触及,就这么一顺,取出来一条帕子。
      显然,这不是他的。
      依旧是柔滑的丝绸,角上绣的还是黑猫,只不过,先前那一只站着,现在的这一只在打滚。
      还是温宴的。
      小狐狸借着给他整袖子的工夫,又悄悄给他塞了一条。
      第319章 胜利果实
      温宴侧身卧在床上。
      幔帐垂着,她也不要岁娘动手,自己拿着把蒲扇,有一下没一下地摇。
      窗外,虫鸣声阵阵,温宴不觉得吵,反倒是困意一点一点卷上来,让她眼皮子打架。
      她摇了下扇子。
      霍以骁应该发现了她悄悄塞过去的帕子了吧。
      再摇了一下。
      刚其实是临时起意。
      看霍以骁“孩子气”地跟她比高下,新鲜之余,她也突然起了念头。
      想逗他。
      逗骁爷这么有意思的事情,别说一辈子,这第二辈子,她都没有腻,反而越发的乐此不疲。
      温宴继续摇了下。
      也不知道霍以骁看到那帕子后是什么反应,她不能亲眼所见,可惜呀可惜。
      哎呀,她怎么就忘了呢。
      该让黑檀儿跟着去的,就蹲在角落去,偷偷地观察,再回来告诉她。
      这会儿才想起来,来不及了……
      瞌睡越发浓了,每摇一下扇子的间隔也越发得长。
      最后,扇子啪嗒从掌中滑落,掉在床上。
      温宴沉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,比脸皮,她才不会输呢!
      翌日。
      温宴醒得很早,她是被热醒的。
      看外头天色,才蒙蒙亮而已。
      依着太医的交代,她这儿用不得冰盆,但人哪有真就不怕热的,睡了一夜,脖子上全是汗。
      半支起身子,温宴撩起幔帐一角,听见些细细碎碎的说话声。
      声音压得极低,若不是温宴正好醒了,是不会吵醒她的。
      “岁娘。”温宴唤了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