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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姑娘她戏多嘴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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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164节
      “我用什么,你也用什么,你的茶叶都是我备的,当然不会有那些问题,”温宴想了想,道,“至于漱玉宫的茶叶是怎么一回事,我也不知道,也许,与长公主有关。”
      霍以骁挑了挑眉: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      “长公主身边,用药的能人不少,齐美人是一个,”温宴道,“若不是黑檀儿盯着她,她能伪造二殿下醉酒身亡。”
      同样的,前世,霍以暄也是死在了伪装之下。
      明明是中毒,却像酒后风寒。
      虽然,想对霍以暄动手的不是永寿长公主,对霍以骁的茶叶动手脚也不一定是她的意思,但这个主子那个主子的,一群人互相算计,谁知道是哪个借机想出来的阴损主意。
      温宴问:“骁爷近来歇得好些了吗?”
      霍以骁道:“过得去。”
      毕竟,近些时日的夜里太热闹了。
      又要打架,又要抓猫。
      “说到齐美人,”霍以骁顿了顿,道,“我下午得的消息,吴公公审她,她先咬了三殿下,后来又咬了诚王,我猜,皇上可能会盯上诚王。”
      第199章 鬼的礼尚往来!
      温宴抿住了唇。
      诚王在先帝的皇子之中,行十七。
      先帝子嗣多,可惜养不住,好几位皇子、公主,都是不及成年就夭折了。
      好不容易成年了,又先后因为病痛,而走了好几位。
      沈氏嫡出的两个儿子,就是成年后病故的。
      诚王序齿虽后,但他平平安安地长大了。
      在立储之争最凶的那些年,他不大不小,掺和不上,反倒是在血腥争斗里片叶不沾身。
      皇上登基之后,没有为难这个弟弟,让他做了个闲散王爷。
      “他没有多少野心,”温宴道,“皇上查他,可能什么也查不出来。”
      霍以骁摇头,道:“他也许没有野心,但他和三殿下有些往来。”
      作为朱桓的伴读,哪怕这几年朱桓对他心生隔阂,没有那么信任,但霍以骁还是知道朱桓一些事情的。
      朱桓与诚王这对叔侄,关系挺不错。
      他们兴趣相投。
      朱桓是个很刻苦的人,从小到大,唐昭仪对他的学业抓得很紧。
      习渊殿授业,几位殿下之中,其实朱桓的功课最是突出,只是他惯常藏拙,不愿成为靶子,经常把头筹让给朱茂,自己当个第二。
      但朱桓最感兴趣的不是这些,他喜欢丹青和碑铭。
      诚王在这两业上颇有造诣。
      皇上让他闲散,他就不在朝堂上做文章,他收拢天下画作、拓印碑铭书法,以作研究收藏。
      朱桓得空时会去诚王府与诚王探讨。
      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技艺,霍以骁也陪同朱桓去过几次,知道这些。
      若没有其他事端,皇上对此也不会说什么,钻研画艺与书道,这是修身养性,又有何不可?
      可偏偏,齐美人又是咬朱桓,又是咬诚王,给皇上心里埋了线……
      皇上一旦疑心诚王,恐会生出其他想法。
      温宴听霍以骁一说,就明白了这其中弯弯绕绕。
      “那齐美人,也是厉害了,到了这个时候,还能为她主子效命,乱咬他人,”温宴来回想了想,道,“除了想让皇上起疑,她还想断了冯婕妤的后路。”
      前世,朱晟之死,冯婕妤一直疑心朱桓,使得恩荣伯府倒向了朱钰。
      直到温宴借题发挥,把一切都甩到了永寿长公主身上。
      也就是说,长公主需要冯家扶住朱钰。
      这一点,今生应该也是一样的。
      不同的是,朱晟活下来了,可他再无希望,冯氏一门要寻找出路。
      齐美人乱咬,让冯婕妤对朱桓存疑,自不可能投向他,那她又能向着谁呢?
      “可惜,”温宴咬了咬下唇,“齐美人不吐露长公主的身份……”
      现在不似前世,永寿长公主还没有麻烦缠身,齐美人不制造这个破口,温宴就没有办法如法炮制,把事情甩给长公主。
      端起茶碗,温宴饮了一口。
      茶汤浓郁,入口微涩,又有回甘,让她有些急切的心情一点点平复下来。
      以前是走一步看一步,抓到一点线索就顺藤摸瓜,速度慢,也平稳。
      现在不一样,她知道的很多,想打倒的人也很多,使得她恨不能有三头六臂,一起动手。
      当然,她是不能那么做的。
      一来,脚步太大,一不小心会被人钻空子,二来,缺少些引子。
      温宴絮絮吐了一口气。
      该快要快,该稳也要稳。
      之后几日,最是心烦的成了朱桓和唐昭仪。
      风声多多少少传到了耳朵里。
      若是明确的指控,朱桓还能想法子去自证清白。
      偏偏只是些闲言碎语,皇上不曾问朱桓,习渊殿里也没有人提,连朱钰都跟不知情一样,一个字都没有说。
      如此一来,弄得朱桓不上不下,解释了,显得心虚,不解释,又怕这罪名莫名其妙就落到了脑袋上。
      朱桓情绪不佳,越发的寡言少语,做什么事都不用霍以骁跟着。
      霍以骁这位伴读,每日下课后都无事可做。
      西花胡同里,霍以暄抿了一口温酒,好笑不已:“你原本也常常都无事可做,他不喜欢你跟着,你也不喜欢跟着他。”
      霍以骁哼了声。
      还行,前回险些因酒丧命,都没有让霍以暄杯弓蛇影。
      该喝还是喝。
      就这豁达又乐天的性子,也是暄仔的长处了。
      院门开了又关,脚步声熟悉,还有一声猫叫。
      果不其然,温宴很快从影壁后绕了过来。
      与两人问了安,温宴从袖中取出一封信,交给霍以骁:“这封东西,骁爷看一下。”
      霍以暄偏转头看了一眼信封。
      前后皆空白,没有落款。
      他笑了起来:“什么内容还需这么麻烦?酒坛子给我,我去院子里喝,不打搅你们说话。”
      霍以骁取出信纸,扫了一眼内容,一巴掌按在霍以暄肩膀上:“坐下喝你的。”
      霍以暄不动了。
      信纸总共五页,不算多,但上头的字密密麻麻。
      与其说这是一封信,不如说,这是几页账本的摘抄。
      去年春天,工部牵头,处理松江下游淤泥的工程账本。
      松江在京城以北,经数府入海,洪灾水患少,但长年累月的,下游淤泥却不能不管。
      去岁,朝廷拨了银子,好生治理了一番。
      霍以骁记得,当时习渊殿里,先生们刚好与他们说水利事宜,拿了工部的稽核的文书给他们探讨。
      上头的总数与他手里的这份摘抄,有很大的差异。
      “贪墨?”霍以骁拧眉,看着温宴,“谁给你的这份东西?”
      温宴道:“锦华宫。”
      霍以骁的眸子骤然一紧。
      冯婕妤?
      “你确定?”霍以骁问。
      温宴颔首。
      送信的是个中年妇人。
      温宴前世见过这人,是给冯婕妤身边的嬷嬷办事的。
      “她说是‘礼尚往来’。”温宴道。
      霍以骁嗤了一声,气笑了。
      工部主持这工程的是右侍郎韦仕。
      韦仕的母亲姓冯,是恩荣伯冯碌的姑母,冯婕妤得喊一声“姑祖母”。
      锦华宫把韦仕的贪墨案捅给霍以骁,这是指着他去“敲打”冯家,不想冯氏一门二话不说就投了朱钰与俞皇后。
      冯婕妤与恩荣伯府的恩怨,指着霍以骁出手……
      鬼的礼尚往来!
      宫里人就是这么做生意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