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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溪曦的小臭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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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3.22
      菜一道道上桌了,玩累了的人也纷纷回归餐桌。
      老板用料十足,他这小档口全靠着偶尔的旅客和这一次的摄制组员来捧场,不敢砸了招牌。
      除了食材新鲜份量大,连手艺也是拿出来看家本领。
      大家吃得大快朵颐,食欲满足了,话题也多了。
      一顿饭下来,从原本相对陌生的同事关系,升级成了互相吐槽甚至抢最后一支螃蟹腿的饭友。
      溪曦看着他们闹,觉得很好玩。
      这一餐,她脸上的笑意也不少。
      结束后,有人提出去KTV唱歌,第二天早上没有通告的人随声附和,溪曦婉拒了。
      除了明天一早的工作,她也想就着月色晚风消消食。
      太阳落下后,空气里就散了燥意,只剩舒爽,散步正好。
      H市是个小城,城市建设也不过堪堪及格,路不宽,车也少。
      她踩着人字拖,走在椰棕树底下,路灯藏匿在其中,落下斑驳树影。
      轻缓的凉风将宽松的阔腿裤吹得鼓鼓的,风的痕迹包裹着纤细的双腿,纤细的人影压在柏油马路上,一会人被拉长一会儿又聚在脚下。
      月色多暧,人间百态。
      正走着,一辆不常见的黑色轿车从身边飞驰而过,又在百米外停住,倒退,回到身边。
      溪曦走得正专心,脑海里是没顺下来的台词,明天的戏带着感情线,她最近拍的都太严谨端正,和对手演员也没建立起默契,这时候拍后期感情戏,其实很牵强。
      她很认真,没发觉异常。
      黑色的轿跑以龟速在她身后跟了一段路,丝毫没有引起某人的注意,终于没耐住性子,鸣笛示意。
      空旷的街上,这一声格外脆响,还带着延绵不断的回音。
      她抬眼望去,驾驶座的车门打开,里头的人下车走至她面前。
      是他的司机小李。
      看清来人,溪曦也知道了后座的人是哪位。
      小李很恭顺地问了句好,又打开后座车门,请她上车。
      开门的瞬间,江酬侧过头看着她。
      也就几秒的时间,男人没等到她,索性自己下了车。
      和司机交代了一声,让他先回酒店,接着便和某人压马路。
      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。
      但又有什么,好像变了。
      从前的很多次,像这样坐在车里等着她,哪怕她心下不愿,大多都会妥协上车。
      刚才也是,她正在衡量独自散步和与他共处哪一样让自己更愿意。
      总会有答案的,而且后者倾向更大。
      不过犹豫思索的时间,他就替她做了决定。
      溪曦嘴角一弯,笑的不由自主。
      “不回信息,懒得理我?”
      才觉得他变得可爱了些,一开口的反问又破功。
      溪曦心情好,也愿意回答:“刚进组有些忙。”
      她对手机的依赖很小,可能是职业使然,从前被黑,她不愿意看,后来是习惯了。
      连剧本都习惯在纸张上书写提炼,社交软件于她而言大多是摆设,长时间失联也是有的。
      她说得坦荡,不偏不倚。
      只是当对象是江酬的这一刻,还是显得不近人情了。
      男人闻言点了点头,不再作声。
      当然是相信她的,相信过后就是深深地无力感。
      他侧头看着她,肆虐的海风吹乱了她的秀发,路灯下照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,微微勾起的嘴角,心情是好的。
      早春的夜晚还带着些残留冷意。
      她穿着单薄的短袖,双手环胸,近乎于取暖的姿势。
      江酬停下,脱了西装外套,罩在她身上:“别着凉,回头家里人又该担心了。”
      他说着寻常的话,头低下,眉眼藏在阴影里,无害又无奈。
      溪曦看着他,品着他话里的意思,鼻尖萦绕着衣服上残留的淡淡烟草气息。
      想了想,还是问了:“你怎么突然来了。”
      他的回答很官方:“私事。”
      溪曦不会自恋到觉得他口中的私事就是来找自己这么简单老套。
      见他不愿意说,她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。
      她不问了,某人又不乐意了。
      “刘溪曦,你给我的机会只有一次吗。”
      要放在从前,江酬太喜欢她干净利落的处事方式,不扭捏不拖沓。
      可现在不是了,他甚至懊恼她的不闻不问,好像他不重要,对她而言不必追根究底的那种不重要。
      说这话时,他的脸上是藏不住失落,像个没人哄的孩子。
      其实他很狡猾,洞察别人的心疼再加以利用,溪曦觉得自己被江酬吃得死死的,一直都是。
      她解释道:“是你不想说,我才不问的。”
      江酬一愣,随后就笑了。
      “你可以问,任何你想知道的,在我这都可以找到答案。”
      溪曦歪头一想:“任何?”
      他点头。
      “江酬。”
      “我好像还是喜欢你。”
      男人嘴角的笑容变大了。
      她接着说:“可是为什么我不敢了呢。”
      我喜欢你,却不敢。
      和他分开后的每一天,这些问题时不时地会跑出来质问自己。
      还喜欢他吗?
      喜欢的。
      还想和他在一起吗?
      没有答案。
      她无法确定对错与否。
      不知道是前面等着自己的是毒蛇还是井绳。
      抑或是包装精美的腐烂糖果。
      第一次在包厢里大胆勾引他的刘溪曦。
      被他一次次冷眼相对还奋不顾身的刘溪曦。
      明知道他心里没有自己还愿意选择性忽视的刘溪曦。
      都丢在了分开的那个傍晚。
      那个她不肯回来。
      现在的她就没有办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