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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我的危险夫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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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我的危险夫人_分卷阅读_22
      孟临江:“……”
      鸡皮疙瘩再起。
      宋织朝孟临江跑去时目光却落在旁侧二人身上。
      这两人年纪稍长,一男一女皆身着昆仑云山门服,金带束腰,尾绣杏花。
      女者杏眼黑白分明,细腰身如扶柳盈盈一握,垂眸眨眼间我见犹怜。青年则俊雅不凡,桃花眼似天生带笑,自带温柔缱绻。
      常瑶觉得女人有点眼熟,再看青年时陷入沉默。
      哪怕青年掩藏了气息还稍微变形弱化了绝世容貌,但她还是一眼看出这就是她的狐王二哥。
      他不好好在狐山待着养伤,什么时候来的人间还成了昆仑云山的弟子?
      宋织嘴甜道:“孟哥哥,你们来这看河神吗?祭祀节才过没多久,好可惜你们要是早些来就好了。”
      孟临江此时从容不迫,长尾轻挑着,带点几分焉坏的散漫,倒是把他师父的气质学了一二。此时不同夜里的丧气,自信从容得仿佛就算老子是个普通人也能吊打你们十个修仙的。
      简单形容就是:装起来了。
      村长正热情跟他们介绍道:“这条河叫无冰河,盛产河蚌,当年瘟疫四起时长驼山的草木都枯死,但这条河却好好的,一点事都没有,不仅没有干涸,里面的鱼类也鲜活着,我们当时全靠河里的鱼活下来。”
      边说边朝无冰河双手合十念叨河神保佑:“那瘟疫过水后继续祸害其它山头,多亏有河神我们才能活下来。”
      “这祭祀节又是什么?”孟临江问。
      宋织抢先回答:“是为了感谢河神保佑立下的节日,每年一月初七开始,孟哥哥好奇的话不如明年来看看?”
      孟临江面不改色道:“昆仑离这太远了,应该来不及。”
      宋织:“那是明年的事了呢!怎么会来不及嘛。”
      孟临江又道,“因为我一点也不好奇。”
      宋织:“……”
      小姑娘恨恨地瞪他一眼,气得跑走了。
      郭奕扭头偷笑。
      孟临江去看站在河边垂首打量的青年,“詹师兄,这真有河神吗?”
      被称作詹师兄的师天颢没回头,温声道:“河中生灵鲜活,未曾发觉异样。”
      “可蜚的瘟疫却避开这条河,不是忌惮什么吗?”郭奕提问。
      “当年瘟疫重灾区是在西海与中州,上庭所涉范围不大,刚好就在这前一座山结束,到这边时威力有所消减,长驼山拦在前边已经抵消大半威力。”师天颢说完抬首朝身旁的女人看去,微微笑道,“崔师姐觉得呢?”
      一句崔师姐瞬间唤醒常瑶的记忆,总算想起这人为何眼熟。
      当年被画皮附身来替她师兄求情的浩然峰弟子崔淼淼。
      “应该就是你说的这样。”崔淼淼贝齿轻咬下唇,似乎有些被为难到,低垂着眼眸怅然道,“我这个师姐当得可真是失职,连你一星半点都比不上,根本就想不到这些。”
      孟临江看得眼角一抽,赶紧给师天颢使眼色示意别问了。
      这崔师姐是出了名的弱小可怜无助,自己本身实力并不差,却始终认为自己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做不了,若是要她答疑,就会收获师姐满脸无措。
      是个把自我贬低到尘埃里的小白兔。
      孟临江以前不知事情严重性,外出历练遇见崔淼淼时问了许多问题,直把人问到崩溃哭得双眼红肿还边哭边说对不起,自己在旁猛男懵逼,就差没给师姐下跪道歉,直到薛师兄赶来才救他一命。
      崔淼淼这事云山大部分人都是知道的,大家都会选择避开,詹师兄跟崔师姐同是浩然峰弟子,不应该会犯这种错才对啊。
      难道是故意的?
      孟临江眼皮一跳,再去看詹师兄时人已经跟师姐沿河道走远。
      师天颢沿河边走着,眼角余光一直落在崔淼淼身上:“师姐若是等不及想见薛师兄,过晌午便动身去菩提门吧。”
      崔淼淼犹疑道:“石蚌村没有异样吗?这接连死了好几人……”
      “师姐放心,我昨日查看过了,村子里不见妖气,没有异样,就连这河也——”师天颢视线转向河水时微微停顿,“河神一说不过是村民自我安慰,这边灵息很浅,别说河神,就连一些常见的小妖都少。”
      崔淼淼点头道:“没有妖怪就好。”
      师天颢看回河面。
      三两条游鱼似惧怕什么反复在一个位置打转却不敢朝前去。
      再往前走的一段水域不同别的河段,这里不见活物,也没有活物敢靠近。
      师天颢看了眼岸上枯死的梨花树,再看毫无波澜的水面轻轻挑眉,难道这村子里除了只狐狸精外还有什么别的他没发现?
      常瑶的灵识能发现孟临江一行人在晌午过后便离开了石蚌村。
      苏玉姬靠在窗边眼看修者们远去,眼里笑意加深,又带着点点贪婪与遗憾。吃有灵脉的修者可比普通人要补得多呢。
      可惜她还没开始动手人就走了。
      苏玉姬遗憾关窗时瞥见躲在角落里偷窥这边的小姑娘,嘴角勾起一个带着深意的弧度。
      村民们早上打渔收获颇丰,下午都在给各家各户分货,忙完已是黄昏,又开始生火,炊烟袅袅,野猫闻着鱼香味纷纷从角落里出来跳上院墙高头。
      宋雅端着一碗鱼汤起身要走,宋织喊住她:“你去哪?”
      宋雅不答,加快脚步,宋织上前拦她:“我问你话呢!”
      两人不慎相撞,汤碗脱手碎了一地,宋织哎呀声避开:“你干什么!不会好好端着吗?都洒我裙子上了!”
      娘亲从厨房里探头看出来呵斥道:“宋雅你又给你姐姐添乱!还不赶紧把她裙子给洗了,明儿她还要穿这一身去你阿舅家!”
      宋雅心里憋着一口气,衣袖下双手紧握成拳又松开,反复几次后,终于鼓起勇气狠狠地推了把宋织朝院外跑去。
      她抛下后方姐姐的哭喊与娘亲的怒骂,夜风冰冷,飞奔时将她眼角泪花带走。
      宋雅心中委屈得不行。
      那鱼汤是她要拿去给陈哥哥的,因为他这些日子看起来很累,想要他补补身体,却全被宋织给毁了!
      宋雅一路跑到陈家,刚巧看见陈元爬墙出来,正要张嘴喊人却又愣住。
      他好端端的大门不走爬墙干什么?
      陈元□□不太利索,摇摇晃晃地整个人从墙上滚下来,全没了以前的潇洒利落,宋雅见他还摔破了头,额角出血,他却不管不顾,鬼鬼祟祟地朝暗处跑去。
      宋雅知道他要去哪。
      夜里村中灯火还未完全熄灭,但苏玉姬住得偏僻,周围都没什么邻居,很方便那些心怀不轨之人。
      此时苏玉姬家亮着灯,陈元舔了舔干涸的下唇,上前敲门,声色痛苦地喊道:“玉姬,玉姬……”
      宋雅躲在后边看得双眼酸楚。
      屋里传来欢声笑语,衬得陈元狼狈不堪,宋雅难以再看,正要上前时屋门却从里面打开,门口没人,陈元也没管红着眼直接冲了进去。
      宋雅咬着牙也跟上去,她要把陈哥哥从这带走!
      那是个坏女人!
      欢笑声在她跑进门时戛然而止,宋雅进内室时只见苏玉姬身着单衣靠在陈元身侧,而她的陈哥哥正呼吸急促地对她又咬又舔,那急色的模样让她瞧着恶心不已。
      苏玉姬勾着眼尾媚笑,轻推陈元娇声道:“陈哥哥,你别这样,宋妹妹看着呢。”
      宋雅气得发抖,又是难堪又是羞怯,转身欲走时却听熟悉的声音冷喝道:“还真是一只狐狸精啊。”
      剑光自她身后飞来,宋雅瞥见来人衣尾杏花,剑光耀眼,逼得她别过头去。
      “退后!”去而复返的少年持剑将前方二人斩开后肃容道,“带他走!”
      宋雅看见摔倒在脚边的陈元瞬间清醒,忙不迭把人扶起来:“陈哥哥!”
      苏玉姬捂着被剑光抽到的脸怒道:“小道长,打人不打脸,更何况是女人的脸!”
      孟临江专注道:“你又不是人!”
      苏玉姬听后发出森然笑意,眉眼却越发妩媚,五指化爪逼近:“区区定虚境,回来送死!”
      “陈哥哥!”宋雅见已打起来,陈元还一副急色模样,反手就是一巴掌打过去,“你清醒一点,她是妖,你被她迷惑了!”
      孟临江抽空掐诀朝陈元点了一指,因此被苏玉姬妖气横扫退后数步。
      见自己使得清心咒并不管用,孟临江眼角轻抽,果断对宋雅说:“别管他了你先走!”
      苏玉姬冷笑:“走?今夜你们扰我兴致,一个都别想走!”
      眼见狐妖朝自己冲来,宋雅吓得连连后退,在孟临江抽身上前拦下后转身跑出院子。她心脏怦怦直跳,满心恐惧,腿脚发软却在求生本能中跑下去。
      这边离村子有些远,却离无冰河近。
      宋雅连滚带爬地朝无冰河边跑去,整个人从梨花树前滚下去的,差点落水里,她扑通跪下双手合十:“河神保佑,求求……求求河神救救陈哥哥……救救小道长……”
      她太害怕了,浑身发抖,话也说得哽咽。
      那小道长似乎并不厉害。
      因为前天晚上在这听了孟临江跟郭奕的谈话,宋雅对他没有信心。
      事实上后方逐渐靠近的打斗声也证明她的担忧没错。
      小道长打不过那狐妖。
      听见刺耳剑鸣声时宋雅惊得回头,却有一物落在她脸颊,冰冰凉凉。
      宋雅怔愣抬首,那枯死的梨树枝桠正开出一朵又一朵雪白梨花。
      花开即落,从生到死只短暂的一瞬。
      宋雅再看回无冰河时,眼中倒映的是当年她在水下的惊鸿一瞥。
      黑发温柔垂落双肩,长尾变双足,赤脚踩在水面行走时带起一圈又一圈涟漪。眼前的女人容貌艳丽,眉眼微弯略带点点笑意,却让宋雅生出高不可攀的距离感,她有着强大的力量与从容的姿态,漫步越过身侧时却伸手轻点了下女孩额头。
      常瑶说:“河神保佑。”
      宋雅紧绷的神经松懈,鼻酸得不行,双手抹着眼泪随她上岸。
      第20章 四方之巅 2
      孟临江拜入云山君门下已有八年也未找到适合自己的剑。
      因境界太差, 云山君给他找的不少神武剑孟临江都难以驾驭,就像是一只饿鬼面前摆了色香味俱全的满汉全席却只能看不能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