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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自古颜控克病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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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324章
      嗙!
      房屋一阵晃动,灰尘扬起,虞菀菀呛了好大一口尘土,弯腰咳嗽不止。
      “小姑娘,什么时候给钱啊?”男人狞笑声自外响起,门被一脚踹开。
      阳光一股脑入内,晃得人眼疼。
      身形魁梧的男人如小山般,层峦叠嶂地杵在门口,身影如乌云,浓浓笼罩屋内。
      他们手持大刀,说话间恶臭扑鼻。
      小黄抿紧唇,惊恐后退,背在身后的手死死掐住掌心,指甲抠出血。
      虞菀菀好想叫她别掐了。
      痛。好痛。
      这些人是小黄的债主。
      小黄父母好赌,赌输后将她压给赌场。赌场的人第一回 上门,本来是要将她卖入青楼。
      邻居孤身的阿婆见了,于心不忍,替她交还一部分钱,养纳膝下。
      阿婆的亲人在战争中死光了。
      小黄暂时找到容身所。
      她四处打工,勤赚钱想早日还清债务,也好早日带阿婆享福。
      昨日,阿婆还笑说:“今早要早些上集,弄块大肉给你闷红烧肉吃。”
      可到了今早……
      虞菀菀望眼床榻没呼吸的老妇,心莫名闷慌。
      那位阿婆逝世了。
      小黄低声下气恳求:“几位爷能否宽限几日?等我处理完阿婆的丧事,一定,一定再挣钱还几位爷。”
      那些人不说话。
      为首的取下肩膀的大刀,用力凿入地内。
      嗙!嗙!嗙!
      “明日黄昏,爷要看到足够数目的钱。”他们冷笑扬长而去。
      室内满目狼藉,桌子被掀翻摔烂,墙面凿出巨大破洞。
      小黄一个人跪坐床边,握紧老妇干枯的手,一声不吭。
      她眼泪像断线的珠子,哗啦哗啦往下流,浸湿浅黄的衣襟。
      次日。
      老妇丧期未果,小黄大清早便重新给人帮工。原先请她的食肆,却听说老妇死的事,认为她满身晦气将她赶了出去。
      小黄像被遗弃的孤魂,失魂落魄奔波街头。
      不过她到底找到替人剥菜的工,拿了日结的工资,将阿婆体面安葬。
      黄昏时,那群人又来了。
      “钱呢?”他们步步逼近,神情如恶鬼般可怖,吹声口哨笑,“没有的话,那可得花楼里见了。”
      小黄的钱全拿去安葬阿婆。
      她攥紧衣袖,踉跄后退,踢到身后一块石子“嗙当”摔倒在地。
      男人身影也动了。
      “你放开我!”
      小黄尖叫,被提着头发拽起来,用力往外拖,头皮都要被撕裂。
      那人冷呵:“脸得卖个好价格,不能弄坏了。”
      小黄用力咬他的腕。
      男人吃痛,反手给她一巴掌。
      虞菀菀和她感受同身,忍不住“嘶”一声,倒吸口凉气,被扇得眼冒金星。
      小黄软倒在地,手脚并用仓皇去拽附近的小凳,想以此抵御。
      可虞菀菀感受到的,却是股要和他们同归于尽的恨意。
      小黄八岁起,至今八年,都在过这样日子。
      如果这有炸药,虞菀菀毫不怀疑她会摁下去,和他们一起上青天。
      毕竟……她也经历过这些。
      “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
      男人松了松裤腰带,狠笑上前,一脚向她肩膀踹,同时去拽她头发:“那就先让爷几个爽一把。”
      小黄一凳子猛砸他两股间。
      “啊啊啊——”男人惨叫。
      干得漂亮!
      虞菀菀忍不住喝彩。
      这动作却只激怒男人,他们彻底动真格,一脚将还能砸的都砸个稀巴烂。
      小黄闭紧眼,浑身颤抖听罡风靠近。
      滴答。
      滴答。滴答。
      竟是温热的液体溅至她面颊,带股铁锈腥味,从两侧滑落。
      小黄试探睁眼,尖叫卡在嗓子眼。
      这些人被银光穿透身体。
      银光如日光底的冰柱,熠熠生辉。他们像被钉死在冰柱上。
      她面前,解裤带的男人眼珠瞪出,恶狠狠看她,血和话一道喷出:
      “你……”
      小黄二话不说,抡起凳子用力砸他脑子,神情一股狠劲。显然是怕他没死透。
      她浑身发抖,颤抖着抹去颊侧的血,仓皇起身。
      虞菀菀猜她要处理这些尸体。
      倏忽间。
      那些尸体却如被雷劈过,一瞬碾为灰烬,风吹而散,连血迹也无声蒸发。
      门后现出一角玄黑绣金纹的衣袍。纹样古朴繁复,似上古神祇祭祀礼器的雕饰。
      虞菀菀跪坐在地,身子止不住战栗,看见衣袍下一双长腿,收束于永夜般深黑的短靴内。
      忽地下起细密雨滴。
      一瞬便积起水洼。
      他的步子很大,踩落时水花轻溅,每步都如有细碎的白电肆意穿行。
      闷雷阵阵。穹顶白光连绵。
      那身玄黑衣袍不随风动,不为雨淋,周身如有无形屏障,分割他与天地界限。
      他像片缭绕白雾,缥缈穿过雨帘。
      “……鬼?”
      小黄颤抖得低喃。
      但鬼没有影子,人才有。
      那是道修长挺拔的少年人的影子,没有打伞,闲庭信步地穿过堂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