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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自古颜控克病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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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296章
      但他的样貌很奇怪,举手投足如提线木偶般僵硬,瞳孔散大,极像……
      死人。
      薛祈安饶有兴致看着。
      薛逸之是他亲手杀的,这也能救回来?天道倒真是,了不起。
      他微笑,足尖用力在殿内碾过一圈。
      轰隆!
      海底震动刹那。
      地面像突加重物的杠杆,向左侧猛然倾斜。那群人猝不及防,惊叫摔倒。
      数道惊雷同时劈下。
      防御慢的,转瞬便化为焦黑干尸。可下一瞬,他们又如无事人般站起。
      “天道果真厉害!”那些人拍拍身体,欣喜若狂,眼神像最炽热虔诚的信徒。
      薛祈安微微眯眼。
      正这时。
      嗡——
      他腰侧有块玉牌震动,右下刻有“虞菀菀”三个小字。
      薛祈安瞥了眼,是邬绮长老。
      他伸手,摁了一下玉牌,玉牌还在闪着却不震动。
      龙魄困惑:“少主你不接吗?”
      “不接,那是她的东西。她没同意我接。”薛祈安说。
      可紧随着,他的那块玉牌也响了。
      一下接一下极其锲而不舍。
      薛祈安拧眉接通:“长老——”
      话音未落,邬绮长老:“虞菀菀回来了,她很好不必担心。你人在哪?”
      她当然很好。
      真的在他身边,傀儡的那个在她家里。
      薛祈安知道她打来,约莫和三道神谕有关。
      他打开那只黑匣子,轻轻一吹,里边装黑色的粉末如飘带般飞远。
      碰触扭动复活的尸体时,他们霎时停止扭动,化作焦土。
      薛祈安和邬绮长老说:“我在——”
      他屈指一划,海底雷声愈凶。
      “人没事就行。”
      邬绮长老却打断他:“那几条莫名其妙的神谕你和菀菀都别挂心上,合欢宗长老会处理。”
      “他们在薛家和万剑宗的驻地都设修士乔装捉拿你,你别往这两地走。”
      她连着说一串地名,竟然是把修仙界为他设置的天罗地网都说了。
      薛祈安一瞬怔。
      视线里镜子中,那群偷袭者已经死伤大半,余下的大多惊恐做鸟雀散去。
      粉末落地,化为无数白骨骷髅龙,尾随他们身后。像吃豆子一样,一口好几个。
      每吃一个,身形便大一圈。
      龙魄叹气:“哎呀,真没意思。息壤兑点少主的血就应付不了了?”
      天道比肩神明。
      能抑制神力的自然得是神土。
      另一个用尾巴打他:“这才哪到哪呢。天道还没真正出手。麻烦都在后头,你少半场庆酒。”
      邬绮长老当然听见雷声,却只以为他那儿在下暴雨,并未放心上,嗓音和平日上课别无二致。
      她说:“你自己当心。位置不必告诉我,也不必告诉任何人。”
      顿了顿,邬绮长老解释:
      “近年来,时不时就有玉牌被监听的事发生。隔墙有耳总得懂——你需要帮助再找合欢宗。”
      言下之意,提防别人知道他在哪。
      殿内充斥那些偷袭者仓皇尖叫,跑得慢的连尸骨都没了。
      邬绮长老的嗓音贴在耳侧,突然就像回到合欢宗上课的安宁日子。
      薛祈安垂睫,却俶尔想起好多年前在薛家的事。
      薛家除妖也是结伴而行。
      那会儿,他刚到能出任务的年纪不久。
      出的第一项任务,是除只好食人的熊妖。
      可消息有误,不是一只,而是十只。不是十年修行,都是实打实的百年大妖。
      远非他们大多数人能处理的。
      他依照宗门教导的,极迅速通知通报,并上报任务领队。
      领队向他要了大妖的位置,并让他等着,他们要派支援过来。
      结果……
      所有的熊妖都被引来他这。
      他们跑了。
      以他作为献祭的诱饵。
      乌泱泱整片,熊妖奔跑刹那地动山摇,像是滚滚袭来的乌云。
      他好不容易杀完,满身是血回到薛家。
      登仙楼门口。
      却听见他们这次任务的领队做任务报告,痛哭流涕:
      “这次任务大家都很配合,本来是能成功的。可薛祈安没有经验,惊动附近的千年熊妖,差点害死大家。
      他和门外的他对视:
      “我们拼劲全力,只勉强杀死部分熊妖。没能救下他,也是我这个领队失职——”
      眼里没有半分的愧疚。
      玉牌亮光一闪一闪,很快湮灭。
      薛祈安才轻描淡写移开视线。
      白玉殿外一片安宁,海水冲开所有灰烬,犹若无事发生。
      龙魄懒洋洋地在海里游泳。
      他紧了紧衣袖,转身往回走。
      龙魄很惊讶:“少主你不看了吗?我这角度可以看到坏蛋被吃掉哦。”
      “不看。”
      薛祈安头也不回,向自己房里快步走,弯弯眉眼,
      “有更重要的事。”
      /
      虞菀菀窝在被褥里,碎发汗湿了黏在额前,想睡又睡不着。
      那股很难言的痒意从极隐秘处,向五脏六腑蔓延,来势汹汹近乎要将她吞没。